“这不是惩罚,”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这是提醒——谁若拒绝记忆,谁就成了新的删名之人。”
钉子插入炉心的瞬间,整片南岭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涟漪触动,无数低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记得李招弟……我记得王根生……”每一个名字都仿佛是一颗种子,在这片土地上重新生根发芽。
柳七郎的双耳传来一阵刺痛,但他咬牙坚持,心中默默祈愿。
他跪在忆炉前,眼神坚定,仿佛在对这片土地许下最深的誓言。
夜幕降临,南岭九村的上空依然笼罩着绵绵细雨。
阿朵的火焰名纹在夜色中闪烁,如同一颗永不熄灭的火种。
她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力量,仿佛在为“小不知”守护着一个温暖的家园。
蓝阿婆凝视着天空,眼中闪烁着泪光,低声说道:“它在感谢我们。”阿朵轻声回应:“它不再是孤独的,我们都在。”
夜色中,柳七郎依然跪在忆炉前,双耳已渗出淡金色的液体。
他的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仿佛某种力量正在渐渐唤醒他。
“柳七郎,你师父留的锤子,是用来敲醒聋子的。”韩十三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隐约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深夜,南岭九村的上空依旧细雨绵绵,炉火闪烁,映照着柳七郎孤独的身影。
他独坐炉旁,双耳中的轰鸣声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
他苦笑一声,起身欲取锤离去,心中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伸手去拿师父留下的半截残锤,却见那锤子竟自行震动起来,一下一下地敲击炉壁,节奏竟是“安脉谣”的起调。
柳七郎浑身剧震,一股暖流从脊椎涌上,直冲脑门。
他恍然大悟,原来聋了之后,他才真正“听见”了锤声里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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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炉的铜核在火光中悄然浮现新字:“警世者已立——柳七郎。”
与此同时,远处山林中,一只盲眼雏鸡破壳而出。
它的一声啼鸣,穿透夜的寂静,直指人心,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真相。
柳七郎的目光凝固在炉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手中的锤子轻轻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聋者,也该醒了。”他低声自语,
接连三天,地宫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时而悠扬,时而如女孩低低的呢喃。
调子依旧是“安脉谣”,但日渐微弱,仿佛行将就木的病人最后的呢语。
每到夜深时分,年轻的陈小满便悄然潜入地宫,竖起耳朵倾听这些无从诉说的悲怆旋律,似乎要寻找那只存在于虚无中的“小不知”。
在一次静默的聆听后,陈小满终于抬起头,对阿朵说道:“它不是病了。”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