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七默默地走到一处节点,他没有使用任何工具,只是伸出粗糙的手掌,重重地拍击在地面上。
沉闷的声响如同战鼓擂动,撼动着大地深处的脉搏。
柳七郎则将他精心铸造的静音铃,小心地悬挂在附近的树枝上。
微风拂过,铃铛轻轻摇曳,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仿佛所有的声响都被吞噬殆尽。
韩十三合上手中的笔记,将其珍而重之地放入怀中
远在万蛊冢深处的大蛊师,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那双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只复名蛊,正在剧烈地抽搐着,仿佛正在遭受着某种无法忍受的痛苦。
它疯狂地想要吸收人们的呼唤,却发现,整个北岭,都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因为这一夜,整个北岭,没有人想叫谁的名字。
就在这时,凤卵表面的最后一道黑纹,也悄然褪尽,露出了其下晶莹剔透的白色。
突然,一声清越的长鸣,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从凤卵的内部传了出来。
那声音如同初阳破开云层,又似大地从沉睡中苏醒,充满了勃勃生机。
晨光初透,北岭群村仍陷于无声之中。村民以手势分粮。
晨光如同稀释过的蜂蜜,勉强地涂抹在北岭的山脊线上。
没有鸡鸣,没有犬吠,甚至连孩童的啼哭声都被一种无形的默契所吞噬。
一切都沉浸在一种异样的,却又令人敬畏的静谧之中。
村民们用手势传递着谷物,粗糙的手掌交错,传递着生存的希望。
他们以眼神致谢,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不需要任何言语的修饰。
就连那些哇哇大哭的婴孩,也被母亲温柔地拥入怀中,轻柔地拍打着肩背,安抚着他们不安的情绪。
阿朵静静地伫立在始缄碑前,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凝视着那枚静静地躺在《焚名簿》上的凤卵。
经历了昨夜那一声仿佛能撕裂黑暗的清鸣之后,凤卵的表面已经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如同精美的瓷器即将破碎,一种新生的力量正在内部涌动,仿佛随时都会破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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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阿朵敏锐地察觉到,脚下的土地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震动。
那不是来自地底深处的躁动,也不是山石崩裂的轰鸣,而是一种规律性的搏动,如同大地在呼吸,沉稳而有力。
“不对劲……”阿朵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柳七郎迅速地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了随身携带的铜镜背面,试图捕捉地底传来的细微声响。
他屏住呼吸,仔细地分辨着那些细微的震动,仿佛要将整个北岭的地脉都刻印在脑海之中。
猛然间,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意味:“这不是震动……是脉律!是地脉的脉搏!整片山脊的‘静域’……连成了一张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