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威压内堂,镇服许攸

“正因其暗弱,才易被他人操控!”袁绍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虽未怒喝,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散发开来,“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一道诏书,便可令韩馥截断我等粮道,甚至发兵来攻!公孙瓒虎视河北,岂容我等从容发展?届时前有强敌,后无退路,子远,莫非欲使我等成为瓮中之鳖?”

他一步踏前,逼近许攸,目光如炬:“兵者,诡道也。名分固然重要,然时机更为关键!此刻董卓初定洛阳,人心未附,公孙瓒北有刘虞牵制,皆无力全力干预冀州。此乃天赐良机,岂能因循守旧,坐失良机?”

他不再看许攸,转而面向厅内所有人,声音朗朗,如同在发布宣言:“冀州,带甲百万,谷支十年。袁本初志在天下,岂能甘心于一渤海小郡?韩馥暗弱,不能守此基业,此正为我等所设!我已遣使联络耿武、关纯,此二人久不满韩馥庸碌,正是内应。我等以迅雷之势入主邺城,则冀州顷刻可定!届时,北可拒公孙,南可抗董卓,西可图并州,大业可成!”

这一番话,格局宏大,思路清晰,对时机的把握更是精准无比。不仅颜良、文丑等武将听得热血沸腾,连卢植和皇甫嵩也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他们原本对袁绍滞留河内也有疑虑,此刻方知这位年轻的领袖胸中自有沟壑。

许攸被驳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擅长奇谋诡计,对大局和时势的把握却远不及此刻的袁绍。更让他心惊的是,袁绍何时有了如此深沉的心机和果决的判断力?这与他在洛阳时认识的袁本初,简直判若两人。

许攸心中羞恼交加,一股邪火冲上头顶,竟有些口不择言:“即便计划可行,然联络韩馥部下,行此……此近乎叛逆之事,若事机不密,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本初公此举,是否太过行险?岂不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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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已近乎指责主公决策轻率,厅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颜良的手按上了剑柄,文丑也怒视许攸。卢植忍不住轻咳一声,欲出言缓和。

袁绍却笑了,那笑容冰冷,带着一丝嘲讽。“叛逆?”他重复着这个词,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许攸,“子远,莫非忘了洛阳宫中,我直面董卓之时?董卓废立皇帝,屠戮大臣,祸乱朝纲,此乃国贼!我等联络忠义之士,欲取冀州之地,为的是汇聚力量,讨伐国贼,匡扶汉室!此乃大忠大义,何来‘叛逆’之说!”

他声如洪钟,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众人心坎上,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至于行险?”袁绍语气一转,带着无比的自信,“世间成大事者,谁不行险?高祖约法三章,光武中兴汉室,哪一步不是险中求胜?但行险不等于盲动!我已有周全谋划,河内兵马整装待发,冀州内应已然就位,舆论也已散布。此战,看似行险,实则十拿九稳!”

他再次看向许攸,语气放缓,却带着更重的压力:“子远,你智计百出,是我倚重的臂助。我需要的,是你能为我查漏补缺,完善此计,而非在此瞻前顾后,乱我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