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葫芦里卖的红薯药

平顶山的瘴气像一锅熬糊的糖浆,黄澄澄地裹着山坳,连风都带着股焦甜的味。唐笙的僧袍被藤蔓勾住时,指尖触到的叶片还带着余温,叶脉里渗着点暗红的浆汁 —— 凑近了闻,竟有烤红薯的甜香混着炉灰的腥气。

“师父小心,这林子的妖气不对劲。” 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在暮色里亮得惊人,金箍棒往地上一顿,震起的尘土里滚出半块焦黑的红薯皮,“俺老孙在八卦炉里闻过这味,是太上老君的炉灰烧出来的。”

【系统提示:检测到 “紫金葫芦” 能量场!坐标锁定莲花洞,能量波动频率与烤红薯时的热能辐射完全匹配。持有者金角大王正用葫芦口的三昧真火煨红薯,炉灰在葫芦底积了半寸厚,经光谱分析,与老君炼丹炉的炉灰成分相似度 99%。】

光幕上弹出金角银角的实时画面:金角举着紫金葫芦蹲在石灶前,葫芦口喷出的火苗呈青蓝色,正舔着块拳头大的红薯,表皮已烤得焦黑开裂;银角蹲在旁边翻找玉净瓶,瓶底沾着的红薯泥在月光下泛着油光,他用手指刮下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哥,等抓了唐僧,用他的僧袍当垫子,吃红薯就不烫屁股了。”

画面突然切换到玉净瓶的特写:瓶内壁涂着层厚厚的蜂蜜,瓶底刻着 “老君亲制” 的小字,却被银角用炉灰仔细盖住,只露出个模糊的 “老” 字。【系统深挖:玉净瓶改造记录 —— 银角用东海龙宫的珍珠粉混合蜂蜜涂内壁,声称 “防止红薯粘底”,实则是模仿老君炼丹时的 “防粘咒”。改造日期:上月初三,正好是偷炉灰的日子。】

孙悟空的尾巴尖突然竖起来,金箍棒在掌心转得跟风车似的:“这俩小崽子敢私用法宝烤红薯,看俺老孙不扒了他们的皮!” 他刚要窜出去,就见林子里转出个穿道袍的童子,手里举着玉净瓶,瓶口里晃出的水光里,还映着金角啃红薯的影子。

“孙悟空!” 银角突然喝住他,玉净瓶往地上一顿,瓶底的红薯泥溅起几滴,“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他的道袍袖口沾着炉灰,说话时露出颗缺了角的门牙 —— 那是去年偷红薯时被老君用拂尘打的,却觉得是 “爱的印记”。

“俺老孙怕你不成?” 孙悟空梗着脖子应了声,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身子像被无形的线拽着往玉净瓶里缩。他慌忙变作只跳蚤,却被瓶口的蜂蜜粘住后腿 —— 那是银角今早刚涂的 “防逃蜜”,黏得能粘住苍蝇。“小崽子敢阴俺!” 他在蜂蜜里扑腾,眼睁睁看着金角举着紫金葫芦走过来,葫芦口还冒着热气,显然刚烤完红薯。

金角对着唐笙举起葫芦:“唐僧,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葫芦里传出 “嗡嗡” 的共鸣声,混着淡淡的红薯香。唐笙刚要开口,就被二郎神按住肩膀,可系统光幕突然炸开:【紧急警报:紫金葫芦的 “吸入咒” 已激活!触发关键词 “答应”,被吸入者会在葫芦内经历 “烤红薯” 式加热 —— 先 30℃保温,再 60℃烘烤,最后 90℃碳化。】

“别答应!” 二郎神的天眼突然亮起金光,可还是慢了一步。唐笙被葫芦口的吸力拽着往前踉跄,僧袍的下摆扫过葫芦口,沾了点焦黑的炉灰。“咔嚓” 一声,他整个人被吸进葫芦,只留下串念珠掉在地上,珠子滚到银角脚边,沾着他刚吐的红薯皮。

哪吒踩着风火轮想逃,却被金角甩出的捆仙绳缠住脚踝。“你爹李靖见了俺们都得客客气气,你这小屁孩还想跑?” 金角的袖口里掉出个油纸包,滚出几粒烤焦的红薯籽,“等把你们献给大王,这玉净瓶就能装更多红薯了,说不定还能种出‘蜜心红薯’。”

【系统警报:全员被俘!紫金葫芦内环境监测 —— 温度 30℃(完美保温档),湿度 80%(蜂蜜发酵导致),空气中漂浮着 12 种红薯纤维。金角的腰带夹层里藏着 “赎金账本”,用朱砂写着:“唐僧:300 斤霜降红薯;孙悟空:500 斤槐花蜜(涂玉净瓶用);二郎神:1 只烤全羊(给大哥下酒);哪吒:10 根火尖枪烤的红薯(尝尝鲜)”。】

莲花洞的石桌上堆着烤红薯,焦黑的表皮裂开,露出金黄的瓤,甜香混着炉灰味在洞里弥漫。金角用玉净瓶往红薯上淋了点水,瓶底的红薯泥被冲下来,滴在账本上晕开个黑印。“哥,这葫芦里的孙悟空会不会被闷死?” 银角啃着红薯含糊不清,嘴角沾着的炉灰蹭在银角冠上,像朵滑稽的黑花。

“闷死了正好,省得跟俺们抢红薯。” 金角用脚尖踢了踢葫芦,葫芦里传出孙悟空用金箍棒捅壁的 “咚咚” 声,“你看,还活着呢,跟只被闷在灶里的红薯似的。” 他突然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片红薯叶,“这是从老君的试验田偷的,据说能种出流心的蜜薯,等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