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拿起毛巾擦了擦汗，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监测仪上。屏幕上跳动的曲线显示，他的各项生理指标都在突破人类已知的极限，尤其是细胞活性，达到了普通异能者的五倍以上，这意味着他的自愈能力已经能与三阶变异生物抗衡。

作为源晶进化实验的第一个人类受试者，林奇承受着难以想象的风险。每周三次，他会在苏清月的监控下，将经过多层净化的源晶能量注入体内——这种能量进入血液的瞬间，如同有无数把小刀在切割血管，精神海更是会掀起狂暴的能量风暴，稍有不慎就会像那些低纯度组的小白鼠一样，彻底失控。

“精神力波动如何？”林奇问道，他最担心的是源晶能量对灵魂的影响。

“比上周更稳定了。”苏清月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她正在隔壁的监测室观察数据，“您的精神海在源晶能量的冲击下，形成了一种类似‘能量茧’的保护层，既能吸收能量，又能隔绝污染。这可能与您的自然本源印记有关，植物的生命能量似乎能中和源晶中的负面因子。”

林奇松了口气。他曾在实验日志中写下担忧：肉体进化过快，精神力若无法同步提升，最终会导致灵魂被强大的肉体反噬，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而现在，自然本源印记与源晶能量的奇妙共生，似乎解决了这个最棘手的问题。

他走到训练场角落，那里放着一块两米高的碳化钢锭——这是测试防御能力的专用靶材。林奇深吸一口气，将源晶能量与自然本源能量同时运转，全身的皮肤瞬间泛起淡淡的绿金色光泽。

“喝！”他一拳砸在钢锭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沉闷的“噗”声。碳化钢锭表面没有出现裂痕，却在中心位置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内部的分子结构在两种能量的共振下，被强行压缩重组。

“物质穿透能力初步形成。”楚嫣然迅速记录数据，“这是能量掌控达到入微级别的表现，普通四阶异能者至少需要十年苦修才能做到，您只用了五周。”

林奇收回拳头，掌心的绿金色光泽渐渐褪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源晶能量正在修复拳头上因分子共振产生的细微损伤，这种“边破坏边修复”的过程，让他的肉体在极致压力下，完成着一次次迭代进化。

但进化的代价也在显现。

每天清晨，他的枕头上都会落下一层细密的死皮——那是细胞在源晶能量刺激下，加速新陈代谢后的残留物；精神力消耗速度是以前的三倍，即使有血色菩提果滋养，也时常感到剧烈的头痛；最让他不安的是，偶尔在午夜梦回时，会听到无数细碎的低语，那些声音来自源晶中残留的、被吞噬者的意识碎片，如同跗骨之蛆，试图钻入他的精神海。

“首领，第三阶段实验的志愿者已经筛选完毕。”楚嫣然递过来一份名单，上面有三十个名字，都是防御队的核心成员，“他们都知道实验风险，自愿签署了生死协议。”

林奇接过名单，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名字——张猛、赵虎、还有那个在西城区战斗中因紧张而发抖的年轻队员。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标注着他们的异能属性和精神力强度。

“告诉他们，实验可以随时退出，不会有任何惩罚。”林奇将名单折好放进口袋，“另外，把源晶能量的纯度再提升0.5个百分点，配套的精神稳定剂加大剂量。”

他知道，自己的成功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复制。自然本源印记对源晶能量的中和作用，或许是独一无二的天赋，其他志愿者将面临更严峻的考验。

当晚，林奇站在研究室的培养皿前，看着那些在源晶能量中完成数次进化，已经长出翼膜的实验鼠。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既保留着生物的本能，又展现出超越物种的智慧。

“无限进化……”林奇低声道，“究竟是生命的升华，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异化？”

培养皿中的翼膜鼠似乎听懂了他的话，齐齐转过头，用那双进化后的、如同人类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第三章：失控边缘，进化与异化的红线

第三阶段实验开始后的第三个月，世界树基地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第一个出现异常的是赵虎。这位能操控火焰的异能者，在注射高纯度源晶能量后，火焰温度从3000℃飙升至5000℃，却在一次训练中突然失控，左手的火焰变成了诡异的紫黑色，烧毁了半个训练场，还差点灼伤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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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精神海出现了裂缝。”苏清月调出赵虎的脑部扫描图，屏幕上的精神核心如同布满裂纹的玻璃，周围环绕着紫黑色的能量雾霭，“源晶中的负面能量正在侵蚀他的理智，这种情况在小白鼠实验中也出现过，但人类的精神防线崩溃速度更快。”

林奇看着隔离舱中，被束缚带固定的赵虎。他双目赤红，嘴里不断嘶吼着意义不明的词语，周身的火焰时明时暗，皮肤下的血管爆起，呈现出与丧尸源晶相似的暗红色。

“加大镇魂符的剂量，用血色菩提果的汁液给他灌胃。”林奇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有好转……”

他没有说下去，但苏清月明白他的意思。实验前签署的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一旦出现不可逆转的异化，为了防止病毒扩散，必须立刻终止生命。

赵虎的情况并非个例。三十名志愿者中，已有七人出现不同程度的异化症状：有人皮肤硬化成了类似丧尸的角质层，有人失去了痛觉和情感，还有一人的身体开始半透明化，触碰物体时会引发轻微的空间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