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超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心感中醒来的。

他先是迷迷糊糊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特别舒服，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几乎都窝在姜澜的怀里！

他的脑袋枕着姜澜的胳膊，脸颊贴着对方微凉的睡衣布料，甚至能感受到布料下平稳有力的心跳。姜澜的另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腰侧。

顾超瞬间就彻底清醒了，眼睛瞪得溜圆，心跳“咚咚咚”地加速，但身体却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了这美梦般的一刻。

他偷偷抬起眼皮，近距离地看着姜澜熟睡的侧脸。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柔和地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平日里冷峻的线条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放松。

“嘿嘿……”

顾超心里乐开了花，像偷吃了十斤蜂蜜，甜得冒泡。他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又往姜澜怀里蹭了蹭，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下巴，深深吸了一口属于姜澜的、清冽干净的气息。

他美滋滋地想：停电停得好！停得妙！停得呱呱叫！早知道这样能钻被窝，他以前就该把电闸拉了！或者把电线直接剪了！

就在他沉浸在“奸计得逞”的狂喜中时，头顶传来一声带着刚睡醒时沙哑的轻咳。

顾超身体一僵，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姜澜动了动，似乎也意识到了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他搭在顾超腰侧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枕着顾超的脑袋的胳膊也轻轻抽了出来。

顾超心里嗷嗷叫：别拿走啊！

但他不敢吱声，只能继续装死，耳朵却竖得老高。

他感觉到姜澜坐起身，在床边停顿了几秒，大概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才下床，脚步声走向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