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回到家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当他斟酌着词句,向父母坦诚自己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并且对方是位男性时,书房里安静了几秒。
他父亲,那位气质儒雅、身居要职的长者,推了推金丝眼镜,和旁边的妻子对视一眼,语气平淡地开口:
“是上次你被停职时,收留你的那个叫顾超的年轻人吧?”
姜澜微微一怔。
他母亲,一位保养得宜、眼神锐利的教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接过话头,语气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你那次回来,状态和以前不一样。提到那个小顾的时候,眼神也藏不住事。我们猜到了。”
原来,父母早已从蛛丝马迹中窥见了真相,并且一直在等待他主动开口。他们没有暴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以及更深层次的、对儿子选择的审视与考量。
姜澜心中巨石落地,随即详细地讲述了与顾超相识相知的经过,讲述了顾超的善良、赤诚、在逆境中不屈不挠的韧劲,以及他如何凭借自己的努力开创出一番事业。他讲述时,眼神里的光采和语气中的珍视,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姜父姜母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直到姜澜说完,姜母才缓缓放下茶杯,看向丈夫:“听起来,是个踏实、有生命力的好孩子。”
姜父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儿子身上,带着一贯的严谨:“既然是你认定的人,我们尊重。找个时间,我们亲自去见见他,也见见他的家人。”
姜澜没想到父母会如此主动,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更让他意外的是,几天后,父母竟然真的安排好行程,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随他一同踏上了前往县城的火车。除了给顾超父母准备的贵重滋补品和名烟名酒,还有一个沉甸甸的红木匣子。
当姜澜的父母出现在顾超家卤味店门口时,不仅顾超全家懵了,连左邻右舍都惊动了。姜父气质卓然,姜母优雅得体,与这小小的县城街道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们的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意,没有丝毫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