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看了看手表,又望向那只被胶带封住接口的机械鸟。就在刚才,它触发了《方舟》最后一次缓存扫描。尽管系统已经瘫痪,那段数据仍残留在终端之中。
他掏出终端,调出残存记录。模糊的文字浮现出来:“代号‘信使’,功能:坐标准确传输,需血脉认证。”
“阿澈。”他忽然开口,“你能感觉到它吗?那只鸟。”
孩子点点头,小声回答:“它不害怕了...但它想飞。”
“那就让它飞。”季延将终端收回怀中,撕下最后一段绝缘胶带,“但我得先把它改成信号发射器。”
白幽盯着他:“你到底还藏着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
季延没抬头,继续拧紧导线:“不多,就是些修修补补的本事。”
“修修补补?”她冷笑,“你会做声波枪,懂生物信号,还能让一块破表扫出隐藏信息。你说你只是个修水管的?”
季延顿了顿,手指停在接头处。
“现在最重要的是打通这条路。”他说,“别的事,等出去再说。”
白幽没再追问,但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单纯的防备,而是多了一丝怀疑,更深、更沉的那种。
藤蔓越来越近,已有几根垂至离地不足一米的位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腐气味,像是铁锈混着腐烂的叶子。
终于,线路接通。季延将机械鸟固定在声波装置顶部,打开电源。终端屏幕闪了一下,投射出一段波形图。
“准备好了。”他说,“一旦激活,它会自动发送休眠指令。但只有一次机会。”
“那就别浪费。”白幽抓紧阿澈的手,“动手。”
季延按下按钮。
机械鸟的眼中骤然亮起蓝光,翅膀缓缓张开。
紧接着,一道无形的声波扩散开来。整个通道内的藤蔓剧烈震颤,仿佛被某种力量从内部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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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迅速收缩,一根根退回墙体裂缝,拔出时带出黑色泥浆与断裂的金属丝。
几秒钟后,通道恢复寂静,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呼吸声。
“通了。”季延松了口气,几乎站不稳。
白幽却没有放松。她盯着季延,声音冷了下来:“你早就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东西,对不对?不只是今天,之前每一次...母体舱、电磁炮、通风管逃生...你根本不是临时应变,你是清楚该怎么做。”
季延扶着墙站直身子,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