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季延笑了笑,“也不算饿。”
白幽站起来,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水和一小包盐饼,递过去。“拿着。”
他接过,没有推辞。“谢谢。”
“省点力气。”她说,“后面事还多。”
“我知道。”他点头,看了她一眼,“你也休息会儿,别一直守着。”
“我没事。”她说,“阿澈醒了,我得看着。”
季延没再说话,转身离去。阳光把他影子拉得很长,很快拐过通道,消失不见。
屋里重归寂静。阿澈爬回床上,抱着木牌,睁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白幽姐。”他又叫了一声。
“嗯。”
“我们以后会有家吗?”
她坐在铁箱边,手抚着箭囊。
“现在这就是家。”她说,“有人在,有灯亮,就是家。”
阿澈点点头,慢慢躺下。不多久,呼吸变得均匀,睡着了。
老板闭着眼,忽然低声说:“有些事,做比说容易。”
白幽没有回应。她望着帐篷里两个熟睡的人,缓缓靠上墙。
阳光一寸寸挪移,照到她鞋尖,爬上膝盖,停在绷带上。灰尘在光柱中缓缓飘浮。
她闭上眼,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外面的敲打声渐渐稀疏,只剩零星几下。风从缝隙钻入,掀起一角帘子。
她的手仍放在箭囊上,指尖微微蜷着。
阿澈翻了个身,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
白幽睁开眼看了一眼,又闭上了。
远处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像是谁摔了工具。
她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