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周崇山死了，但他的人不会停手。”季延说，“他们会查是谁杀了他，然后追过来。我们藏不住。既然迟早要面对，不如选个地点，选个时间。”

白幽盯着他看了几秒，缓缓点头：“行。那你打算怎么进？”

“先探路。”季延指向城市的南边，“信号在那里，守卫可能最少。我们绕过去，找入口。”

阿澈靠在墙上，眼皮又开始打架。他努力睁着眼，手却紧紧抓着那块木牌。

季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只是太累了。

“睡吧。”他说，“到了我叫你。”

阿澈摇摇头：“我想……看看门。”

话没说完，头一歪，靠在墙上睡着了。

季延脱下夹克盖在他身上。风吹过来，衣角被沙子压住一角。

白幽站起身，活动了下右臂。伤口还在疼，但她还能拉弓。

“走吧。”她说，“趁天还没全黑。”

季延收好工具包，再次抱起阿澈。孩子很轻，仿佛没有重量。他调整姿势，让阿澈的头轻轻靠在肩上。

两人继续前进。地面越来越硬，下面是混凝土的残渣。越靠近城市，废墟越多，电线杆歪斜，锈蚀得只剩骨架。

突然，季延停下脚步。

白幽立刻警觉：“怎么了？”

他没回答，把阿澈递给她：“你先带他去那边墙后等着。”

“为什么？”

“有人来了。”他盯着身后，“有车声。”

白幽眯眼看去，远处沙尘扬起，隐约传来引擎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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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紧阿澈，迅速退到断墙后。季延蹲下身，从工具包里取出一个小装置，连接上手表。

蓝光一闪。

“电磁干扰器。”他低声说，“只能用十秒。”

白幽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

沙尘中冲出三辆越野车，车顶装有探照灯和雷达。车身是灰绿色迷彩，侧面印着一个黑色十字。

第一辆车减速，灯光扫过地面。

有人喊道：“前面的人听着！停下！周崇山大人要见你们！”

季延冷笑一声，按下干扰器。

蓝光闪现，三辆车同时熄火。灯光熄灭，引擎挣扎几下，彻底停转。

车上的人顿时慌乱起来，推门下车的声音此起彼伏。

“跑！”季延回头对白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