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听着李恪条理清晰的应对,心中的慌乱稍减,连忙应道:“是,小人这就去办!”
“还有,”李恪叫住他,“府内人员,你要仔细梳理一遍,特别是接近小院和知道些许流程的,若有可疑,立刻调离。张匠人那里,赏赐加倍,但也要提醒他,管好自己的嘴。”
“小人明白!”
刘管事匆匆离去。李恪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案上敲击着。肥皂生意的风波,只是小事,他真正在意的是,这背后是否意味着,已经有其他势力开始注意到他这只被皇帝“圈禁”起来的“鲶鱼”了?
几乎就在刘管事离开的同时,皇宫,立政殿。
长孙无忌坐在下首,手中捧着一杯温茶,神色平静地向皇后长孙氏叙说着家常。他是国舅,又是宰相,出入宫禁相对自由。
“……说起来,近日东市出现一种名曰‘净垢皂’的新奇物件,去污能力颇强,价格也适中,倒是方便了百姓日用。”长孙无忌仿佛不经意间提起。
长孙皇后性情温婉,但对朝局并非一无所知,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兄长话中有话,轻声道:“此物有何特别之处?竟让兄长特意提及。”
长孙无忌放下茶盏,淡淡道:“据闻,此物最初源自吴王府。恪儿被禁足期间,竟能鼓捣出此等物事,倒是有几分……奇思妙想。”
他没有多说,但“吴王府”、“禁足期间”、“鼓捣”这几个词,已足够传递出丰富的信息。
长孙皇后微微蹙眉:“恪儿年幼顽劣,御前失仪,受罚思过乃是应当。如今不安心读书反省,怎又行此商贾贱业?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有损天家声誉?”
“陛下仁厚,许他自行设法弥补用度,亦是父爱拳拳。”长孙无忌语气依旧平淡,“只是,此物利润颇厚,如今已引得东市诸多仿造,其中不乏……一些官员家眷涉足。长此以往,恐生事端。臣只是担心,恪儿年纪尚小,不知人心险恶,若被些许钱财迷了眼,或是被有心人利用,反倒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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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句句看似关心,实则将李恪“不务正业”、“与民争利”、“可能受人利用”的隐患,轻描淡写地点了出来。
长孙皇后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这孩子,确实不让人省心。待有机会,我当规劝陛下,对其严加管束才是,莫要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