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出承天门,准备返回武研院,便被一位面生的内侍拦住了去路。
“吴王殿下,太子殿下有请,于东宫一叙。”内侍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李恪脚步微顿。太子相邀,是福是祸?是拉拢,还是警告?
他略一沉吟,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有劳中官引路。”
东宫,丽正殿。
太子李承乾端坐主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见到李恪进来,甚至起身相迎:“三弟辛苦了!洛州之事,办得漂亮,为朝廷解了忧,也为父皇分了忧,为兄甚是欣慰啊!”
他热情地拉着李恪的手,让他坐在自己下首,仿佛兄弟情深。
“太子殿下过誉了,此乃臣弟分内之事。”李恪谦逊道。
“诶,你我兄弟,不必如此拘礼。”李承乾摆手,吩咐内侍上茶,语气亲切,“三弟在洛州雷厉风行,揪出崔焕这等蛀虫,大快人心!只是……如今朝中有些许杂音,说三弟手段过于刚猛,恐非长久之道。为兄是担心,三弟年轻气盛,易遭人非议啊。”
他语重心长,仿佛真是为弟弟着想。
李恪心中明镜似的,太子这是在敲打他,提醒他注意分寸,不要过于张扬。他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平静:“臣弟受教。洛州之事,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日后自当谨言慎行,以柔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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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对他的表态似乎很满意,又闲谈了几句,话锋一转,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三弟那武研院,近来又有不少新奇物事?不知可否让为兄开开眼界?如今四弟(李泰)不在京中,为兄对这强兵利国之术,也是颇为关切啊。”
果然,图穷匕见,目标是武研院。
李恪放下茶盏,面露难色:“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武研院所研,多涉军国机密,且有定规,非相关人员,不得随意窥探。此乃父皇严令,臣弟……不敢违背。”
他直接搬出了皇帝,堵住了李承乾的嘴。
李承乾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掩饰过去:“原来如此,是为兄唐突了。既然如此,为兄就不强求了。三弟如今执掌武研院,责任重大,定要小心谨慎,莫要再出什么纰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