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信,通过赵四,送往崇仁坊,御史台王御史府上。”鸠摩罗吩咐道。
弟子微微一惊:“师尊,王御史并非我们的人,而且他素以刚正着称……”
“正因为如此,才要送给他。”鸠摩罗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李恪不是想知道我们在联系谁吗?那就让他知道。这位王御史,与吴王可没什么交情,反而曾因西域战事杀戮过重而上书弹劾过。让他收到这封莫名其妙的感谢信,你猜,他会如何想?又会如何做?”
弟子恍然大悟:“他会怀疑是有人构陷,甚至会因此更加敌视吴王!而吴王若查到这封信,也会更加确信我们在勾结朝臣!”
“一石二鸟。”鸠摩罗捻动佛珠,“让水,更浑一些。”
果然,两日后,这封经由赵四和胡饼摊主几经转手,最终“意外”落入王德监控之中的信,被抄录了下来,摆在了李恪的案头。
看着这封内容寻常,却送往以刚直着称、且对自己观感不佳的王御史府上的信,李恪眉头紧锁。
马周在一旁分析道:“王爷,此信太过刻意。鸠摩罗智计深沉,岂会如此轻易让我们截获关键信息?这分明是疑兵之计,意在挑拨您与王御史的关系,甚至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
李恪颔首:“他是在告诉我们,他知道我们在查,并且,他还能反过来利用我们的调查,给我们制造麻烦。”他手指敲着那抄录的信纸,“他在试探我们的反应,也在消耗我们的精力。”
然而,李恪的嘴角,却慢慢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既然想玩大的,那本王,就奉陪到底!”
他猛地站起身,下令道:“王德,将我们掌握的,关于石阿宽勾结东宫属官周奎、鸿胪寺杂役赵四传递香料情报、以及这封指向王御史的密信的所有证据,连同我们的分析,整理成一份详细的密奏!”
王德和马周皆是一怔。马周急道:“王爷,此时上奏,证据链尚不完整,恐难动其根本,反而可能被反咬一口!”
李恪目光锐利如刀:“谁说要动他们了?本王是要借父皇的刀,来破这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