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李恪!”松赞干布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杀机四溢。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深刻地记住并忌惮一个异国的皇子。
“赞普,”噶尔·东赞域松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如今局势不利,是否……暂缓对西域的攻略,遣使与大唐……议和?”
“议和?”松赞干布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向那个逼迫我大将投降、夺我城池的唐国皇帝低头?向那个李恪小儿认输?绝无可能!”
他走到大殿中央,目光扫过众臣,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此仇不报,我松赞干布有何颜面立于这高原之上?有何颜面统御吐蕃万千部族?!”
“可是赞普,”一名老贵族担忧道,“我军新败,士气低落,且粮草物资损耗巨大,短期内恐难再组织大规模攻势。而那李恪,携大胜之威,兵精粮足……”
“那就想办法!”松赞干布打断他,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硬碰硬不行,就不能用别的法子吗?别忘了,我们吐蕃的勇士,不仅会骑马射箭,也懂得如何在雪山和密林中潜行,如何利用风暴和冰雪对敌!”
他看向噶尔·东赞域松:“大相,鸠摩罗国师在长安,可有新的消息传回?”
噶尔·东赞域松连忙道:“国师前日密信抵达,言及李恪立功,震动唐廷,其太子、魏王皆感不安,唐皇李世民对其亦是赏赐与戒备并存。国师认为,或可从中运作,离间其君臣父子……”
“不够!”松赞干布挥手道,“远水难解近渴!李恪如今稳坐安西,必须想办法在西域本地,给他制造麻烦,让他不得安宁!”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
“第一,动用我们在象雄(羊同)、苏毗故地的所有暗线和力量,煽动那些原本就不甘臣服的部落和小国,袭扰唐军的后勤线,刺杀其官吏!我要让李恪的安西,烽烟四起,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