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列为最高机密,不得外传!”李恪沉声道,“令苏定方和周钧,一方面加紧追查泄密源头,另一方面,格物司所有研发,必须更加保密!尤其是‘火龙出水’项目,参与工匠一律签署死契,家属集中安置,加强守卫!”
“是!”
王德领命,继续禀报:“另外,按照王爷之前的部署,我们的人已成功通过药材,与噶尔·东赞域松府上的一名医官建立了联系。据其透露,噶尔幼子的病情颇为古怪,非寻常病症,噶尔为此忧心不已,甚至多次斥责医官无能。”
“古怪?”李恪挑眉。
“是,据说其子时而昏睡不醒,时而狂躁不安,身体日渐消瘦。吐蕃本土的巫医和喇嘛都束手无策。”
李恪若有所思。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更深地楔入吐蕃内部的契机。但风险同样巨大,若被识破,不仅前功尽弃,还可能引发吐蕃的疯狂报复。
“告诉安西的人,谨慎接触,可以先提供一些温和的滋补方剂,展现我们的‘善意’和能力,但绝不可贸然诊断用药。一切,以获取信任、收集情报为先。”
“属下明白。”
送走王德,李恪独自在殿中沉思。外有强敌紧追,内有隐患未除,这监国的担子,丝毫没有因为一场胜利而减轻。
他下意识地抚向怀中,那枚梅花玉佩和那方素帕仍在,带着令人安心的温润与清香。他想起三日前水榭分别时,她欲言又止的眼神。她是否,也察觉到了这平静下的暗涌?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一名侍从悄然入内,奉上一个熟悉的食盒,以及……一本《春秋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