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李恪亲自带队,踏入已被控制的宋国公府。昔日门庭若市的国公府,此刻一片死寂。萧瑀穿着一身素色常服,端坐于正堂之上,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静,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天。
“宋国公,萧瑀。”李恪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冰冷而无情,“尔身受国恩,位极人臣,却勾结边将,残害忠良,私蓄兵马,意图谋逆!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萧瑀缓缓抬起头,看着李恪,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复杂的、混合着不甘与嘲讽的神色:“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李恪,你比你父亲,手段更狠,动作更快。老夫……无话可说。”
他没有求饶,也没有辩解,这种态度,反而坐实了他的罪行。
“带走!”李恪一挥手,士兵上前。
随着萧瑀被押出府门,这位显赫一时的国舅爷,大唐清流领袖的象征,就此轰然倒塌。獬豸徽记,本是公正的象征,如今却成了谋逆的铁证,何其讽刺!
接下来的数日,长安城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清洗。庞承恩在丹阳被就地锁拿,押解进京。与萧瑀案有牵连的官员、将领、商贾,陆续被查出、逮捕。天策府门前,每日都有涉案人员被押入,哭嚎声、求饶声不绝于耳,但李恪心如铁石,严格按照唐律,该抓的抓,该杀的杀,绝不姑息。
朝堂之上,风向彻底转变。昔日与萧瑀交好的官员纷纷上疏,痛斥其罪,划清界限。李恪的威望,在这场雷霆风暴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在这喧嚣与肃杀之外,李恪心中始终牵挂着那一缕安静的梅香。政务稍隙,他便会召玄影询问崔芷柔的伤势恢复情况。得知她伤势稳定,已无大碍,方能稍稍安心。
直到萧瑀被正式打入天牢、主要党羽基本落网后的一个傍晚,李恪才终于抽出时间,微服来到了那处京郊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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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清幽,药香隐隐。他推开内室的门,只见崔芷柔披着一件月白色的外衫,坐于窗边,正就着天光翻阅书卷。夕阳的余晖为她苍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肩部的伤处包裹着,显得身形愈发单薄,但那挺直的脊梁和沉静的气质,却透着一股不可摧折的坚韧。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见是他,眸中闪过一丝微讶,随即化为清浅的笑意,如同冰雪初融。
“殿下。”她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