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贴着地面缓缓流动，灰影成环，步步逼近。云璃掌心微颤，晨曦灵蝶的翅尖轻点她的指尖，传递出一丝细弱却清晰的波动。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沉静下来。“别乱动。”她低声说，声音压得极低，却稳稳传入三人耳中，“它们在等我们出手。”

夜无痕握剑的手紧了一瞬，冰盾上的裂痕仍在蔓延，寒气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他没有回应，只是将剑锋微微下压，剑尖触地，凝出一道极细的冰线，在脚前寸许处静静伏着。

雷鸣喘息未平，额角渗出的汗滑到眉骨，又被他一把抹去。他盯着正前方那具轮廓越来越清晰的幻影，喉咙滚动了一下：“刚才那一击……是我太急了。”

“不是你的错。”云璃没看他，视线牢牢锁住最近的一道灰影，“是我们都没看明白——它们不怕打，怕的是‘什么都没发生’。”

林婉儿站在左侧，手指蜷缩着，火狐伏在她肩头，毛发微微炸起。她咬了咬唇：“可我一放火，它就变强……”

“因为你放的是‘热’，不是‘光’。”云璃抬起手，晨曦灵蝶缓缓升至她眉心高度，双翅收拢又展开，洒下的不再是散碎光芒，而是一缕极细的光束，如针般刺入前方雾中。

那光束触及幻影胸口的瞬间，灰雾边缘泛起一圈细微涟漪，像是水面上被风吹皱的倒影。幻影的动作顿了一下，左臂的扭曲姿态出现短暂凝滞。

“看到了吗？”云璃声音轻却清晰，“光进来的时候，它内部的雾在退。”

夜无痕瞳孔微缩。他立刻调转气息，不再凝聚整面冰盾，而是将寒气压缩成一线，沿着剑身向前延伸，最终在剑尖凝出一寸半透明的冰刃，刃中隐约透出淡金色的微光——那是他从云璃身上感知到的光属性共鸣，强行融入自身能量的结果。

“试一次。”他说。

话音落，他手腕一抖，冰刃斜挑而出。这一次没有轰响，只有轻微的“嗤”声，如同雪落在热石上。冰刃擦过右侧幻影的手臂，那条由灰雾凝成的肢体竟像湿布遇火般收缩了一截，动作随之迟缓。

“有效！”雷鸣眼睛一亮，雷蛇在他掌心跃动，电弧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