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点头。“她最后传来的信息是‘别信’。不只是警告你，也是在提醒我。”

“你还接收到别的？”

“一段画面。”她闭眼回忆，“她的骨翼裂痕扩大，身体漂浮，像是被装置强行维持在某种共振态。她快撑不住了。”

雷煌站起身，望向岩基另一侧。那里是一片不断蠕动的空间褶皱带，像无数层折叠的膜相互挤压。穿过它，可能抵达核心区。

“你怎么找到我的？”艾德琳问。

“心跳编码。”他说，“每分钟六十八次，我在角斗场活下来时的节奏。我把它设成信标频率。”

“难怪我能感应到。”她抬手摸了摸项圈，“它一直在响，像警报。”

雷煌取出战术刀，在岩基表面划下标记——三角嵌套圆环，下方写7-12-9。这是他的DNA编号，也是回应方式。如果凯莉斯还能感知外界，至少知道他们已经汇合。

“走哪条路？”艾德琳问。

“只有这一条。”雷煌指向褶皱带，“绕不开。”

艾德琳启动残余推进力，勉强浮起。雷煌开启皮下电极阵列，维持低频信标输出，防止迷失方向。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褶皱带。

空间在这里极度不稳定，每前进十米，重力方向就会偏移一次。雷煌用手臂引导艾德琳，避免她被卷入熵流。途中经过一片悬浮金属残片，表面刻着残缺符文，与装置上的符号相似。

他伸手触碰，符文亮了一下，随即熄灭。

“这是控制节点碎片。”他说，“说明我们走对了。”

艾德琳忽然停下。“等等。”

她指向右侧一道细微裂缝。裂缝深处，有一缕红光若隐若现。

“那是……凯莉斯的骨翼能量特征。”

雷煌靠近查看。裂缝太窄，无法通行。他释放一道压缩磁场，试图撑开裂口。岩石震动，但结构异常坚固。

“不行。”他说，“直接破坏可能会引发连锁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