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视网膜上只来得及留下一道惊艳绝伦的残影!
轰咔——!!!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取代了预想中的踹门声!
那扇饱受摧残的石门,连同小半截门框,在这道纯粹由剑意凝成的匹练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瞬间被炸成了漫天飞溅的碎石粉末!狂暴的剑气余波如同飓风,裹挟着碎石粉尘,朝着门外汹涌喷出!
“嗷——!!!”
门外,王铁柱那嚣张的咆哮瞬间变成了凄厉到变调的、如同被踩了脖子的公鸡般的惨嚎!这嚎叫声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剧痛!
烟尘弥漫,碎石簌簌落下。
洞府内,楚清歌、阿甲、甚至刚刚从混乱中勉强找回一丝清明的赤羽,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那宛如被巨炮轰开的、豁然开朗的巨大破洞。
门外,阳光刺眼地照射进来,勾勒出三个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的僵硬身影。
为首的王铁柱,保持着抬脚欲踹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的横肉因为极度的惊恐而扭曲变形。而他头顶,原本还算浓密的头发,此刻正中央,赫然出现了一道光溜溜的、如同被最锋利的剃刀瞬间犁过的“通道”!从额头正上方,一直延伸到后脑勺,寸草不生,头皮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油光!只有几缕被剑气边缘扫过的、焦糊卷曲的断发,凄惨地挂在他油腻的鬓角,随着微风轻轻飘荡…
他身后,赵小六和另一个跟班张着嘴,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如同见了活鬼,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洞府内,死寂。
只有防魔阵核心的红光还在不甘示弱地闪烁着,赤羽身上的黑焰不甘心地跳跃了几下,最终缓缓收敛,眼瞳中的暗红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只剩下惊魂未定的茫然。小朱朱身上的冰霜“咔嚓”一声碎裂,小身子抖了抖,茫然地睁开眼。阿甲甩了甩撞晕的脑袋,看看门口,又看看那柄缓缓归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墨尺剑,小眼睛里充满了敬畏。
楚清歌的目光,缓缓从门口那滑稽又惊悚的“地中海”造型,移回到身边那柄古朴沉静的佩剑上。她喉咙动了动,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寂静。她抬起手,非常缓慢地、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啪啪啪地鼓了三下掌。
清脆的掌声在死寂的洞府里格外清晰。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真诚一点,甚至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赞叹:
“呃…咳咳…沈师兄…好…好剑法!”
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这话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尤其是在门口那位新晋“地中海”兄台凄惨造型的映衬下。她赶紧找补,语速飞快,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
“啊!不是!我是说…我是说你的剑法…真…真好!嗯!对!剑法真好!自动护主,精准剃头…咳…不是,精准退敌!厉害!真厉害!”
门口,王铁柱终于从极致的惊恐和头顶凉飕飕的剧痛中回过神。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摸向自己光溜溜的头皮…指尖触碰到那一片滑腻的冰凉…
“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啊——!!!” 一声比刚才被剑气削中时还要凄厉百倍、充满了绝望和崩溃的惨嚎,猛地撕裂了玄天宗午后的宁静,惊飞了远处山林里一群无辜的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