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初亮。

秦云推开房门，清晨的微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轮廓。一夜的调息，不仅让他彻底恢复了在测灵碑上消耗的灵力，更让他对体内那股新生力量的掌控，又精进了几分。

“核心弟子”，这四个字带来的不仅仅是优越的待遇，更是一种身份的认同。走在通往藏经阁的青石路上，偶尔遇到的外门弟子和执事，都会在看清他服饰上的云纹标记后，主动避让，并投来敬畏或好奇的目光。

这种感觉，与在黑石镇时被人如蝼蚁般践踏，截然不同。

青云宗的藏经阁，是一座九层高的八角宝塔，通体由一种名为“养神木”的奇木建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能让人心神宁静。此地由一位筑基后期的长老坐镇，规矩森严，即便是核心弟子，每月可进入的次数和能带出的功法玉简，也都有严格限制。

秦云来到阁楼前，向看守的执事递上身份令牌。

“新晋核心弟子秦云，求见长老，申请进入藏经阁。”

那执事早已听闻昨日测灵碑前的惊天异象，此刻见秦云本人，虽看似平凡，但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却让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恭敬地收回令牌，躬身道：“秦师兄请稍待，我这就为您通报。”

片刻后，阁楼大门无声地开启，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中传出：“进来吧。”

秦云迈步而入，阁楼内光线柔和，一排排高达顶天的紫檀木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无数玉简和兽皮卷，浓郁的书籍墨香与草木清香混合在一起，沁人心脾。

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坐在一张蒲团上，闭目调息。他便是藏经阁的长老，孙长老。

孙长老缓缓睁开眼，一双浑浊的眸子在看到秦云的瞬间，闪过一丝精光。“你就是那个引动了圣品道相的小家伙？”

“弟子秦云，拜见孙长老。”秦云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孙长老摆了摆手，审视着秦云，半晌才道：“圣品道相，万年罕见。你的道，不在我青云宗之内，非金非木，非水非火，是更为本源的‘生’与‘死’。老夫活了这把年纪，也是第一次得见。”

他似乎看穿了秦云的底细，但语气中并无贪婪，只有纯粹的学者式的好奇与欣赏。“你的道，太过高深，宗门内恐怕没有完全适合你的功法。不过，你可以去三楼‘玄理区’看看，那里收藏着一些关于天地本源、大道法则的残篇，或许能对你有所启发。”

“多谢长老指点。”秦云心中一凛，这位孙长老果然深不可测。

“去吧，凭你的身份令牌，三楼以下的区域，你都可以自由出入。”孙长老说完，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秦云没有打扰，径直走向三楼。

三楼的书籍远比一二楼稀少，但每一本都散发着古老的气息。秦云的神识扫过，大部分玉简记录的都是一些高深莫测的理论，如《论灵气形态与五行转化》、《空间褶皱的初步构想》等等，对他目前的帮助不大。

他耐着性子，一排排地寻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找到了一枚毫不起眼的灰色玉简，上面只刻着两个字——《枯荣》。

“枯荣……枯为死，荣为生。这不正对应着我的道吗？”秦云心中一动，拿起玉简，将灵力探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