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想起什么,从供桌下翻出爷爷留下的那卷红绳——是当年给林晚父亲入殓时用的,沾过“子母血”的。“用这个!”你把红绳往门板上缠,红绳刚碰到墨斗线,就发出“噼啪”的响声,黑线上的怨气像雪遇着太阳似的化了,“子母血能破腐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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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绳缠到第三圈时,王木匠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嵌在门板里的身子开始往外褪,黑皮剥落处露出正常的皮肉,只是断指的地方空了,像被什么东西啃过。他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看着门板的眼神充满恐惧:“里面……里面有个木马……”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桃木门板的裂缝里,果然卡着个小木马,正是王木匠布包里那个,木马上的“李”字已经被墨汁浸透,变成了个扭曲的“死”字。
“是李老板小时候的玩具。”你用剑挑出木马,木肚子里是空的,藏着张纸条,上面用墨写着:“他们都笑我瘸腿,只有这木马陪我……”字迹歪歪扭扭的,像个孩子写的。
墨斗线突然全断了,在地上化成滩黑水,渗进土里不见了。王木匠背着蓝布包哆哆嗦嗦地走了,走前塞给我个东西,是半截墨斗线,“这线认了你刚才的血(早上刨木头时不小心蹭破的),留着吧,以后遇着缠人的东西,烧了能挡一挡。”
我捏着那截线,看着新门板上的黑痕慢慢淡去,露出桃木原本的纹路,像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们。你突然说:“其实李老板也挺可怜的,一辈子被人笑瘸腿,攒点家业又没了,怨气才这么重。”
我想起那个小木马,突然觉得,有些邪祟不是天生就恶的,是被世道磨的。就像这墨斗线,本是木匠吃饭的家伙,沾了怨,就成了索命的绳。
夕阳把门板的影子拉得老长,墨斗线烧出的黑痕在影子里变成了条直线,直通向后山的方向。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响,这次的声音很沉,像有人在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