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不再纠缠于此,转而面向克拉克。
“总而言之,肯特纳先生,”
我换上一种更正式、也更温和的口吻,
“为了推进一项…我们认为是极其伟大且必要的事业,我不得不邀请您和您的几位同伴,暂时来此做客。
执行邀请的过程可能…嗯,采用了某种比较强调效率的方式,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克拉克沉默着,用仅存的力气瞪着我。
“请不要有过多的负面猜想。”
我继续说道,
“我们并非什么暴力团伙,或者寻求颠覆的地下帮派。
恰恰相反,我们是一心为了友利坚未来福祉着想的实业团体,一个友善而具有责任感的临时同盟。
我可以向您保证,您和您亲友的人身安全将得到充分保障。
譬如…那位经常为您撰写独家报道的、颇具才华的莱恩小姐。”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克拉克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
“欺骗您对我并没有实质性的好处,至少在现阶段没有。”
我坦诚地回答,
“或者,换一种更容易让您接受的说法:您那位值得信赖的朋友,百特曼先生,也深度参与了这次…‘邀请’行动。
虽然,基于某些策略考量,他可能没有提前通知您。
您可以不相信我这位在您看来缺乏原则性的阴谋家和恶棍,但您应该相信他的判断力和原则性。”
克拉克沉默了片刻,紧绷的下颚线条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对布莱斯的了解和长期接触,显然让他暂时压下了无谓反抗的冲动。
“好吧…我希望他之后,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是你们老友之间的事情,我无意介入。”
我微微颔首,“大约在十二个小时之后,您和您的朋友们,将会被转移到市郊的阿卡姆疗养院,在那里接受更…妥善的安置。现在嘛,”
我抬手做了一个示意,“不妨先和你的同伴们打个招呼吧。我想,他们的存在,或许会比我的言语更能让您平静下来。”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我打了个响指。
“啪。”
柔和而明亮的灯光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这里并非克拉克想象中那种阴暗潮湿的审讯室或牢房。
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宽敞、典雅的会议室。
铺着厚实波斯地毯的地面,墙壁是温暖的胡桃木护墙板,上面挂着几幅风格沉静的风景油画。
空气中弥漫着光蜡和皮革的气息。
房间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椭圆形红木会议桌,桌面被打磨得光可鉴人,足以映出天花板上那盏造型古典的水晶吊灯。
这种环境,常出现在跨国公司的董事会议室,或是某些高级政府部门的内部会议厅。
这是我特别的布置,旨在营造一种庄重、理性且令人心绪宁静的氛围。
然而,克拉克的心却瞬间沉入了谷底。
他猛地转动头部,目光扫过四周。他看到了那张巨大的会议桌,看到了围着桌子摆放的一圈与他身下样式相同的合金椅子。
以及,被牢牢束缚在那些椅子上的、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们。
“水王”亚瑟·库瑞,“黄灯侠”哈尔·乔丹尼斯,“卓越女郎”戴安娜·普林斯顿,“雷霆侠”巴里·艾伦森……
每一个都和他一样,处于被氪石或其他类似针对性手段压制后的虚弱状态,脸上曾经有过与他如出一辙的震惊与愤怒——不过,他们显然醒的更早。
克拉克·肯特纳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了一个词。
“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