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的最后附有一份失踪报告,除了月琴,还有两个队员的名字:老郑和小李。报告末尾写着“因突发沙暴,三人脱离队伍,搜寻七日无果,认定为失踪”。
林砚注意到,报告的签署日期是1998年7月25日,而父亲的汇款单,从8月就开始了。
“张叔有没有说别的?”她抬头问馆长。
馆长摇摇头,叹了口气:“张老师这几年总念叨,说当年对不住林老师,也对不住……那个叫月琴的姑娘。”他顿了顿,“其实当年考古队里就数你爸和月琴走得近,那姑娘懂当地的方言,还认识不少古物件,帮了大忙。沙暴那天,本来轮不到她出队的,是你爸说发现了新的遗址点,非拉着她一起去……”
林砚走出博物馆时,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她站在台阶上,摸了摸兜里的羊形玉佩,忽然想去月亮湾村看看。
去车站买了票,绿皮火车摇摇晃晃地走了六个小时,才到离月亮湾最近的小镇。再转乘一辆破旧的三轮摩托,沿着尘土飞扬的土路往村里去时,已经是傍晚了。
司机是个话多的大叔,听说她要去月亮湾,咂咂嘴:“那村子早没人啦,十年前就整体迁走了,说是要建水库。”
林砚的心一紧:“那还有人记得一个叫月琴的女人吗?二十年前的。”
“月琴?”大叔想了想,“是不是总戴个银月亮坠子的那个?她爹妈死得早,跟着奶奶过,后来听说跟考古队走了,就没回来过。”他指了指远处的山,“村里的老人说,她是被沙漠里的‘沙鬼’勾走了,那年沙暴特别大,埋了不少东西呢。”
摩托停在一片废弃的土坯房前,夕阳把断壁残垣染成了暗红色。林砚付了钱,看着三轮摩托突突地开走,扬起的尘土呛得她咳嗽起来。
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空荡窗棂的呜咽声。她沿着唯一的土路往前走,看见一间没塌的土屋前,坐着个晒太阳的老太太,手里在编草绳。
“婆婆,”林砚走过去,“您知道月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