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地窖口传来老太太的尖叫:“警察!警察来了!”
两个男人脸色一变,回头看向门口。林砚趁机推开身边的人,往地窖深处跑。黑暗里她摸到一个粗糙的布包,抓起就往身后砸——是半袋玉米粒,砸得男人骂骂咧咧。
她踩着碎陶罐片往前冲,脚底被划得生疼,却不敢停。地窖尽头有个通风口,铁栅栏早就锈烂了,她用力一掰,钻了出去,外面是齐腰深的草丛。
身后传来追喊声,林砚顾不上多想,顺着草丛往村后的沙丘跑。夕阳已经沉下去了,沙丘的影子像怪兽的脊背,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疼得她睁不开眼。
不知跑了多久,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林砚瘫坐在沙地上,大口喘着气,手背的伤口被汗水浸得发疼。她低头看向手心,羊形玉佩不知什么时候被攥得发烫,缺口处沾着她的血,像一滴凝固的泪。
天黑透的时候,林砚摸到了一处废弃的窑洞。里面堆着些干草,她蜷在草堆里,浑身发冷。手机早就没电了,周围只有风声,呜呜咽咽的,像有人在哭。
她掏出那个深棕色的笔记本,借着月光翻到最后一页。地图上红笔圈住的遗址点旁边,除了月亮符号,还有一行极小的字,之前一直没注意:“月琴说,她的名字是‘月亮的琴弦’,奶奶说,琴弦断了,月亮会哭。”
林砚的指尖抚过那行字,忽然想起老太太说的“带血的玉佩”。她把玉佩凑到月光下,缺口处的断面果然有淡淡的暗红色,像干涸的血迹。
难道阿月当年不是失踪,而是死了?父亲的汇款单是寄给谁的?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窑洞外有动静。林砚猛地惊醒,抓起块石头握紧,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洞口,手里提着盏马灯。
“谁?”她低声问。
那人影走进来,马灯的光照亮了一张年轻的脸,眉眼间有种熟悉的倔强。“我叫月芽。”女孩把马灯放在地上,“我是月琴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