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陈友谅:渔舟沔阳弑主起,鄱阳一战终成空!

渔舟载恨起沔阳,权术织网覆荆襄。

弑主登坛称汉帝,横江列舰战朱郎。

心机算尽终成空,霸业烟消水茫茫。

若问元末狠人榜,此公当仁占首行。

公元1320年,湖北沔阳的芦苇荡里,比往常多了声婴儿哭——陈家老三出生了,爹娘给他取名“友谅”,盼着这娃能少遭罪、多遇好人。可谁能想到,这娃后来把“友谅”活成了“友凉”,对兄弟凉、对上司凉、对主公更凉,靠一手“黑到发光”的厚黑学,在元末乱世杀成了一方霸主,最后却栽在鄱阳湖的火海里,成了历史书里“狠人”与“悲剧”的代名词。

陈友谅的童年,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地狱难度”。元朝把人分四等,即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和南人,他这种渔民连“第四等”都算不上,属于“编外人员”——官府收税能把渔网按“张”算钱,元兵路过能随手抢鱼,心情不好还能把渔船踹个洞。有次他爹为了护着一筐刚捕的鲫鱼,被元兵打断了腿,躺在船上哼哼时,小陈友谅没哭,蹲在船头盯着元兵的背影,把鱼叉攥得能捏出水来。

这娃打小就跟别的渔家娃不一样。别的娃在船上摸鱼抓虾时,他捧着本翻烂的《孙子兵法》啃,还把《韩非子》里“明主务力”四个字抄在渔网上——用他的话说:“光会摸鱼只能混口饭,要想不被人欺负,得会玩脑子。”村里老秀才劝他“安分点,渔民哪有翻身的命”,陈友谅翻了个白眼:“安分?安分能让我爹不挨揍?能让这沔阳的水,不被元人当自家池塘?”

后来他靠识文断字的本事,在县衙谋了个“簿书掾”的差事——说好听是文书,说难听就是“背锅兼打杂的工具人”。上司贪了百姓的赈灾粮,让他把账做平;有人来告官,上司让他把状纸压着。陈友谅表面恭顺,提笔就写,背地里却把上司的贪腐账记得明明白白,还偷偷给告状的百姓指了条“去红巾军诉苦”的路。

有同事劝他“别瞎搞,小心被穿小鞋”,陈友谅眯着眼笑:“他用我做账,我用他攒‘黑料’——这叫互相利用,等哪天他没用了,这些账就是我的‘跳槽资本’。”果不其然,半年后上司贪腐事发,想拉陈友谅垫背,结果陈友谅早把证据递到了州府,还装出“忍辱负重、终于揭发”的委屈样。最后上司被罢官,陈友谅反而因“揭发有功”留了下来——这波“卖主自保”的操作,让他第一次尝到了厚黑学的甜头:“规则是给老实人定的,想往上走,就得把别人的坑当成自己的台阶。”

可没干多久,陈友谅又辞职了。不是因为挨骂,是他看透了元朝的烂:“这官当得再大,也是元人的狗,哪天他们不高兴了,照样把你宰了。”辞职那天,他对着沔阳的江水喊:“老子要去掀了这元朝的桌子!”而此时,徐寿辉的红巾军已经在蕲州扯起了大旗,口号喊得震天响:“摧富益贫,杀尽贪官!”陈友谅一听,揣着那本记满权术心得的《孙子兵法》,连夜就投军去了。

刚进红巾军时,陈友谅跟着倪文俊混。倪文俊是徐寿辉手下的“第一猛将”,却也是个野心家,见陈友谅识字、会打仗,就把他当成“心腹小弟”培养——啥脏活累活都让他干,比如去杀不听话的小头领,去跟元军打“送死仗”。

陈友谅一点不怵,反而把这些活当成“攒资本”的机会。有次倪文俊让他去招降一支不服管的义军,那头领见他是“外来户”,当场摔了酒杯:“凭啥听你的?”陈友谅没发火,笑着递上一把刀:“要么跟倪帅干,要么我现在就砍了你,提着你脑袋回去交差——二选一,别墨迹。”那头领盯着他眼里的狠劲,愣是怂了,当场就降了。倪文俊听说后,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却没注意陈友谅转身时,眼里闪过的算计:“你把我当刀使,我就先当把好刀,等你没用了,我就换把更大的刀。”

公元1357年,倪文俊的野心终于爆了——他想杀了徐寿辉,自己当老大!可计划败露,他带着残兵逃到陈友谅的驻地,进门就喊“兄弟救我”,还许诺“只要你帮我,以后我当皇帝,封你当丞相”。

陈友谅心里当场盘了三笔账:

1. 帮倪文俊:成了是“谋逆同党”,倪文俊翻脸第一个杀他;败了是“株连九族”,家人都保不住。

2. 不帮不杀:倪文俊跑了,徐寿辉会怀疑他“通敌”;倪文俊也可能反过来咬他一口。

3. 杀倪文俊:既能向徐寿辉表忠心,又能吞了倪文俊的部队,还能在红巾军里立威——稳赚不赔!

想明白后,陈友谅脸上堆起笑,亲自给倪文俊倒酒:“大哥放心,我这就派兵保护你。”可酒刚递到倪文俊手里,他突然拍案:“来人!把这弑主叛贼绑了!”倪文俊当场懵了,嘶吼着“你忘恩负义”,陈友谅却冷笑着说:“我只认‘大义’,不认‘私恩’——你想杀徐帅,就是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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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友谅就把倪文俊的头砍了,装在木盒里送到徐寿辉面前。《明太祖实录》里记载徐寿辉的反应:“寿辉大悦,封友谅为平章政事,尽领文俊部众。”——徐寿辉又惊又喜,当场给陈友谅升了官,还把倪文俊的两万部队全拨给了他。红巾军里有人骂他“忘恩负义”,陈友谅却在军里开会说:“谁要是敢叛主,倪文俊就是例子!”这波“借刀杀人+吞势扩权”,让他从“中层将领”直接跃升到“核心权臣”,厚黑手段已经玩得炉火纯青。

接下来的两年,陈友谅开启了“扩张模式”,打龙兴(今南昌)时,他让人在城墙下挖地道,元军还在城上喝酒,红巾军直接从地道里钻出来,把元军吓得魂飞魄散;攻瑞州时,他假装撤退,元军出城追击,结果中了埋伏,全军覆没。《明史》里说他“威声日盛,据江西、湖广之地,兵强马壮,莫之能当”——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陈友谅的势力在南方已经卷成顶流了”。

杀了倪文俊后,陈友谅成了徐寿辉身边最“靠谱”的人——至少徐寿辉是这么觉得的。可陈友谅心里清楚,“权臣”不是终点,“帝王”才是。但他没急着动手,反而玩起了“温水煮青蛙”的把戏,一步一步把徐寿辉变成了“笼中鸟”。

徐寿辉想提拔自己的老部下当将领,陈友谅就说:“这些老兄弟忠心是忠心,可打仗不如我手下的人——要不让他们跟着我练练兵,等练好了再提拔?”徐寿辉觉得有道理,结果这些老部下全被陈友谅调到偏远营地,要么被架空,要么被安上“通敌”的罪名杀了。没半年,红巾军的核心兵权,全落到了陈友谅的心腹手里——徐寿辉想调兵,连个士兵都见不着。

徐寿辉想迁都到龙兴(今南昌),陈友谅说:“龙兴地势低洼,容易淹水,不如先定都江州(今九江),我已经把宫殿修好了。”徐寿辉到了江州才发现,所谓的“宫殿”其实是座军营,四周全是陈友谅的士兵,自己连出门都得经过陈友谅同意。有次徐寿辉想召见大臣,陈友谅直接拦在宫门口:“陛下身子弱,朝政有我处理就行,别累着了。”徐寿辉这才明白,自己成了“傀儡”,可悔已经晚了——身边的侍卫都是陈友谅的人,连饭里有没有毒,都得看陈友谅的脸色。

有个老臣看不过去,偷偷对徐寿辉说“陈友谅要反”,结果这话被陈友谅知道了。他没直接杀老臣,反而在朝堂上故意问:“最近有谣言说我要反,陛下觉得是真的吗?”徐寿辉吓得说不出话,那老臣刚想替徐寿辉说话,陈友谅突然让人把老臣拖出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砍了头,还说:“谁再敢造谣,就是这个下场!”

从此,再也没人敢反对陈友谅。《明太祖实录》里记载这时候的局面:“事皆决于友谅,寿辉但拥虚位而已。”——徐寿辉成了名义上的“CEO”,陈友谅才是实际掌权的“董事长”。有人劝陈友谅“好歹给徐寿辉留个体面”,他却冷笑着说:“体面是给活人留的,等我称帝了,他连体面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