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陆烬耳后的一缕碎发,动作极轻,却让对方呼吸一滞。
“如果我只是为了利益,大可以去复兴城,或者干脆回要塞当我的少主。但我来了这里,藏身份,装弱者,挨你的冷脸,看你一次次旧伤复发,忍着不去碰你……你说,图什么?”
陆烬咬牙:“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命定。”
“我懂。”凌昊打断他,声音沉下来,“我知道母亲死那天,父亲抱着她说‘云沫,你是我的唯一’,可他也亲手把她送进了实验室。他们说ABO的羁绊是天生的,可真正重要的,是从千万人中一眼认出你的那一刻——心跳停了一拍。”
他的手掌慢慢覆上陆烬握着战斧的手背,温热的掌心贴着冰冷的金属和粗糙的缠带。
“我第一次见你,在无人的工具间,你正偷偷往嘴里塞一块奶油蛋糕,眼角还沾着糖霜。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就是这个人。再强也好,再硬也罢,他也会在没人看见的时候,露出满足的表情。”
陆烬猛地抽手,却被牢牢扣住手腕。
“别躲。”凌昊声音低下去,近乎呢喃,“你问我为什么来?因为我闻得到。别人只觉得你的信息素可怕,像战场一样压得人跪下。可我能闻到硝烟底下,那一丝焦糖味。”
他俯身,唇几乎贴上陆烬的耳廓。
“那是为你藏的,对不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烬呼吸乱了一瞬,胸口起伏明显。他想骂人,想甩开,想拿战斧砸出一条路,可身体却像被钉住,动不了。
他的信息素微微波动了一下,极其细微。但就在那一刹那,空气中飘出一丝极淡、极暖的甜香。
凌昊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眼角微微弯起,却没有退开。
“你现在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把我关进拘留室。”他说,“但你说不出‘我不信’这三个字。”
陆烬终于找回声音,哑得不像自己:“你太猖狂了。”
“是啊。”凌昊坦然点头,“我等这一天太久,所以顾不上规矩了。你要罚我,随便。但有一件事我说清楚了——我不是来合作的,不是来效忠的,也不是来当什么战术顾问的。”
他直视陆烬的眼睛,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