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掉屏幕,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胸前口袋。那颗糖还在,纸包被体温暖着。
他想起小时候的事。
在断刃基地捡到他之前,他曾在一个中转营地待过。那里有几个年长的Omega女人,见他个子高,块头大,把同龄的Alpha按在地上打,就当着他的面笑:“这哪像个Omega?粗手粗脚的,谁敢标记?”
后来养父把他接走,没人再敢这么说。可那些话像钉子,扎进了骨头里,每次被人用“不一样”三个字看时,就会疼。
现在,凌昊也这样对他。
不是尊重,不是保持距离,而是越界。
是因为他不像“正常”的Omega吗?所以不用守规矩?不必避嫌?可以随便碰、开玩笑、当众宣告占有?
他站起来,走到宿舍的全身镜前。
镜子里的男人站得直,肩膀宽,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他抬手摸脸,指节粗,下巴线条硬。确实不像那些温柔安静的Omega。
可凌昊看他时,眼神从来不是嫌弃。
相反,每次靠近,那双眼睛都亮得很,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藏不住高兴。
陆烬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问:“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他们那样的Omega,所以他才……不用守规矩?”
说完,心跳停了一下。
他想起凌昊塞糖时嘴角的笑,想起他低头贴在耳边说“你会是”时的坚定。那种专注,不像施舍,也不像玩弄,倒像是……确认归属。
他握紧拳头,掌心压着那颗糖的棱角。
烦。太烦了。
可偏偏,身体记得那种温度。记得被抱住时一瞬间的放松,记得嘴里化开的甜味,记得那句“好好养伤,队长”落在耳边时,心里轻轻一颤。
他不该有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