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石流裹挟着碎石与断木,如奔腾的巨兽般撞向西关城墙,“轰隆” 一声巨响,西侧城墙应声塌陷,浑浊的泥浪瞬间漫入城内,冲垮了半座驿馆。程唯背着老官员,一手攥着小李的胳膊,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城西高地奔逃 —— 那是西关唯一没被泥流覆盖的区域,也是眼下唯一的生路。
“程大人,您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老官员趴在程唯背上,看着他浸透汗水的衣领,满心愧疚。程唯喘着粗气,却不敢放慢脚步:“老大人别客气,您手里的羊皮卷比什么都重要,摔着了可就麻烦了 —— 摆烂也得保住关键东西不是?” 身后传来百姓的呼救声,小李忍着胳膊的剧痛,伸手拉过一个被泥流绊倒的孩童,紧紧护在身边。
终于,在泥流漫到高地边缘时,众人陆续爬了上去。程唯放下老官员,瘫坐在地上,看着下方被淹没的西关,城墙残垣在泥水中若隐若现,之前加固的陷阱、储备库的土豆垛,全都被吞噬得无影无踪。卷王将军和统领也踉跄着爬上来,两人身上沾满泥污,统领的胳膊还在渗血 —— 那是之前被太子匕首刺伤的伤口。
“清点人数!看看还有多少能战斗的士兵,百姓们有没有受伤!” 卷王将军抹了把脸上的泥水,高声下令。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轻伤的搀扶着重伤的,百姓们则互相检查状况。程唯从怀里掏出那个黑色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信和京城龙脉图还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湿,不然京城那边就危险了。”
老官员凑过来,指着信上的字迹说:“程大人,您看这里 ——‘七星连珠夜,子时炸龙脉’,现在已经过了七星连珠夜,但子时还没到,要是我们赶不及送信,京城的龙脉口恐怕……”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马蹄声打断。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泥泞的道路上,一队穿着朝廷军装的人正策马狂奔,看方向竟是朝着京城而去。
“是那些叛徒!” 小李一眼认出他们的军装样式,正是之前伏击援军的叛徒部队。程唯眼神一凛:“不能让他们去京城!他们肯定是去协助黑袍人炸龙脉口的!” 可眼下众人被困在高地上,没有马匹,根本追不上。卷王将军急得直跺脚:“要是有热气球就好了,可惜之前的热气球被泥流埋了。”
程唯突然看向高地另一侧的陡坡:“那边有片松林,松林里应该有藤蔓,我们可以做简易绳索滑下去,然后抢他们的马!” 说罢,他带头冲向松林,士兵们也立刻跟上,用刀砍断粗壮的藤蔓,拧成绳索固定在树干上。程唯第一个抓着绳索滑下去,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刚好落在叛徒队伍后方的不远处。
“动手!” 程唯低喝一声,抽出腰间的刀,朝着最后面的叛徒砍去。那叛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砍中马腿,摔落在泥地里。卷王将军和统领也相继滑下,三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截住了叛徒队伍的尾巴。叛徒们没想到会突然遭遇袭击,一时阵脚大乱,有的甚至调转马头想要逃跑。
“抓住那个领头的!” 程唯指着一个穿着校尉服饰的叛徒,那人手里正拿着一张地图,显然是队伍的首领。卷王将军立刻策马追上去,一刀挑飞他手里的地图,反手将他按在马背上。剩下的叛徒见首领被抓,顿时没了斗志,纷纷弃马投降。
程唯捡起掉落的地图,上面标注着从西关到京城的捷径,还有几个红点,应该是叛徒们的联络点。他走到被制服的校尉面前,踩着他的胸口问道:“大月氏国太子在哪里?京城的黑袍人藏在什么地方?” 校尉咬着牙不说话,程唯从背包里拿出一块烤土豆,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要是说了,这土豆就给你,要是不说,就等着被泥流淹了吧 —— 摆烂的人可没耐心跟你耗。”
校尉饿了一路,看着土豆咽了咽口水,终于松口:“太子…… 太子藏在黑风谷东边的山洞里,洞口有两棵大松树。京城的黑袍人藏在城南的破庙里,一共有五十多个,等着子时一到就去炸龙脉口!” 程唯立刻让人把校尉绑在树上,然后对卷王将军和统领说:“将军,你带着几个士兵去黑风谷抓太子;统领,你带着剩下的人去京城报信,阻止黑袍人;我留在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卷王将军立刻反对。程唯摇摇头:“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分头行动。你们放心,我有土豆信号弹,要是遇到危险,会放信号求助的。”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几个土豆信号弹,分给两人。两人没办法,只能按照程唯的安排行动,各自带着士兵策马离去。
程唯留在原地,检查叛徒们的马匹和行李,突然在一个马鞍袋里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 “沙漠精锐,听候太子号令”。他心里一惊,赶紧打开信,里面说大月氏国在西域沙漠里藏了一支精锐部队,要是太子十日之内没回去,就进攻西域边境。“原来还有后手!” 程唯立刻把信收好,决定等抓住太子后,再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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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一匹马,朝着黑风谷的方向赶去。黑风谷里阴风阵阵,到处都是碎石,程唯按照校尉说的,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洞口,洞口果然有两棵大松树,树底下还散落着几个黑色陶罐 —— 是烈性火药。他悄悄摸进山洞,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深处有一点火光。
“谁让你进来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正是大月氏国太子。程唯慢慢走过去,看到太子正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的火药罐。“我是来送你去京城的,陛下还等着见你呢。” 程唯笑着说。太子脸色一变,拿起火药罐就朝着程唯扔过来:“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程唯立刻躲开,火药罐落在地上,“嘭” 的一声爆炸,山洞里的石头纷纷掉下来。太子趁机朝着洞口跑去,程唯赶紧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两人扭打在一起,太子的武功不错,但程唯经历了多次战斗,经验更丰富,很快就把太子按在地上,用藤蔓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