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风卷着沙砾掠过营地时,赵峰带着士兵们正踩着夕阳的余晖赶回。三辆骆驼车并排而行,车斗里码满了裹着干草的冰块,外层盖着厚实的帆布,即便如此,仍有缕缕白气顺着布缝往外冒,在干燥的空气里转瞬即逝。小李坐在最前面的车辕上,手里攥着个陶壶,时不时喝一口水,脸上满是焦急 —— 他怕核核和海鱼皇等不及,真把营地拆了。
“快到了!前面就是营地轮廓!” 赵峰勒住骆驼缰绳,指着远处沙丘后露出的营房顶,“大家再加吧劲,把冰卸到厨房后面的阴凉处,用沙土埋一半,能多保几个时辰!”
士兵们应声附和,加快了脚步。刚进营地,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酸甜味,混合着炸鱼排的余香,飘得满营都是。海鱼皇趴在鱼池边,五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厨房方向,尾巴不耐烦地扫着地面,把沙砾拍得飞溅;核核的黑球脑袋从裂缝里探出来,小眼睛亮晶晶的,黑丝时不时伸出来,在空中探了探,像是在感知冰的位置。
“冰来了!核核、海鱼皇,马上就能喝到冰镇酸梅汤了!” 程唯听到动静,立刻从厨房跑出来,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打着小算盘 —— 他早就从教主的行囊里翻出了一包强效泻药,是教主备着以防手下水土不服的,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之前被这俩吃货折腾得够呛,又是炸鱼排又是酸梅汤,不给它们点教训,以后指不定还会提什么更离谱的要求。
赵峰等人忙着卸冰,王大爷已经把酸梅汤熬好了,满满两大壶,酸甜味就是从这里飘出去的。程唯凑过去,假装帮忙舀汤,趁王大爷转身拿碗的功夫,飞快地把整包泻药倒进了其中一壶 —— 这壶是给海鱼皇准备的,它体型大,泻药得多放才管用;核核那壶,他只撒了一点点,毕竟核核是自己人,意思意思就行。
“王大爷,辛苦您了,” 程唯把两壶酸梅汤分开,一脸 “真诚”,“这壶大的给海鱼皇,它胃口好;这壶小的给核核,省得它抢不过。”
王大爷点点头,拿起大壶,舀了满满一碗递到海鱼皇面前:“大家伙,慢点喝,别烫着!”
海鱼皇早就等不及了,脑袋一低,“咕咚咕咚” 就把一碗酸梅汤灌了下去。冰镇的酸甜味顺着喉咙滑下去,凉丝丝的,解了之前炸鱼排的油腻,它舒服得 “嗷嗷” 叫了两声,五只眼睛都眯了起来,又把碗凑了过来,显然没喝够。
核核那边也没闲着,黑丝卷着小碗,舀了一碗酸梅汤,慢慢喝着,小眼睛里满是满足,时不时还 “呜呜” 叫两声,像是在称赞味道好。
程唯站在一旁,强忍着笑,假装观察情况,心里暗爽:等会儿有你们好受的!暗月教主被士兵看着,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总觉得程唯笑得不对劲,忍不住开口:“程唯,你小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
“教主多虑了,” 程唯挑眉,“我只是觉得,能让这俩大家伙安分下来,是件好事。”
说话间,海鱼皇已经喝了三大碗酸梅汤,核核也喝了两碗,都满意地趴在原地,闭着眼睛消食。众人见状,都松了口气,赵峰擦了擦汗说:“总算安分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伺候这俩祖宗。”
程唯正想调侃两句,突然看到海鱼皇的身体动了动,五只眼睛猛地睁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尾巴焦躁地甩着,砸得地面 “咚咚” 响。紧接着,核核也 “呜呜” 叫起来,黑丝胡乱挥舞,身体缩成一团,像是哪里疼得厉害。
“怎么回事?” 王大爷皱起眉头,“难道是冰太凉,刺激着肠胃了?”
程唯心里咯噔一下 —— 他没想到泻药效果这么快,而且看海鱼皇的反应,似乎比预想的要强烈得多。还没等他开口,海鱼皇突然 “嗷” 一嗓子,身体猛地弓起,一股浑浊的液体从它尾部喷涌而出,直接冲进了鱼池里。
“卧槽!” 赵峰吓得跳了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是…… 拉肚子了?”
话音刚落,核核也忍不住了,黑丝撑起身体,一股同样浑浊的液体顺着裂缝流了出来,正好滴在鱼池边缘,和海鱼皇的排泄物混在一起。
更要命的是,海鱼皇体型巨大,腹泻量惊人,瞬间就把鱼池灌满了,浑浊的粪水顺着鱼池的缝隙往外溢,像一条恶心的小河,朝着营地四周蔓延。核核的腹泻虽然量少,但架不住次数多,黑丝甩动间,把粪水溅得到处都是,连旁边的营房墙壁上都沾了不少。
“呕 ——” 有士兵没忍住,弯腰吐了起来。那股酸臭味混合着鱼腥味和粪便的恶臭,简直让人窒息,比之前的卤汁臭豆腐味还要冲鼻。
程唯也傻眼了,他原本只是想让这俩吃货拉拉肚子,老实几天,没想到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看着蔓延的粪水,他心里只剩一个念头:玩脱了!
“程唯!你是不是搞鬼了?” 暗月教主捂着鼻子,隔着老远喊,“除了你,没人会干这种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