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松了口气，纷纷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程唯走到海鱼皇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头部，海鱼皇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像是在回应他的安慰。核核的黑丝也缠了过来，搭在程唯的肩头，黑球脑袋上的小眼睛里满是疲惫，却带着一丝兴奋。

“我们成功了……” 小李瘫在地上，看着触须怪身上生长的红柳嫩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王大爷则忙着给受伤的士兵和海鱼皇换药，用红柳汁液和草药混合的解毒剂涂抹在伤口上，伤口处的红斑渐渐消退，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暗月教主靠在岩壁上，弯刀插在地上，喘着粗气：“别高兴得太早，这触须怪只是暂时被制服了，它的本体还在裂隙深处。而且，裂隙还在扩大，污水还在不断涌出，我们必须尽快封堵裂隙，否则污染会继续扩散。”

程唯点点头，心里清楚，这只是阶段性的胜利。他走到裂隙边，看着不断涌出污水的裂隙，裂隙比之前扩大了不少，黑褐色的污水中，还能看到触须怪残留的触须在缓缓蠕动。“王大爷，这些红柳种子能封堵住裂隙吗？” 他问道。

王大爷蹲在裂隙边，观察着污水的流速和裂隙的宽度：“红柳种子的根系能吸附污染物，还能固沙，但裂隙太大，污水压力也大，仅凭这些种子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红柳种子和成年红柳枝，让它们在裂隙周围形成一片红柳林，才能从根本上封堵污水，净化水源。”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我怀疑裂隙深处连通着粪水汪洋的源头，也就是最初被污染的地下暗河主干，那里的污染最严重，可能还藏着更多变异生物。”

程唯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要找到更多的红柳种子和成年红柳枝，就必须再次回到绿洲，可绿洲已经被粪水汪洋淹没了大半，剩下的红柳也多半枯萎了。更可怕的是，裂隙深处可能还藏着比触须怪更强大的变异生物，一旦它们冲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必须去裂隙深处看看。” 程唯握紧拳头，做出了决定，“只有找到污染源头，才能彻底解决问题。暗月教主、小李，跟我一起下去；赵峰，你带着受伤的士兵留守这里，保护剩余的水源和红柳幼苗；王大爷，你继续研究红柳的生长特性，看看能不能加快它们的生长速度。”

海鱼皇发出一声咆哮，像是在表示要一起下去。核核的黑丝也缠住了程唯的手腕，显然是想跟着一起去。程唯看着它们，心里一阵温暖：“好，我们一起下去。海鱼皇，你对水下环境熟悉，负责探路；核核，你的黑丝能解毒，负责保护我们的安全。”

众人做好准备后，程唯、暗月教主、小李带着海鱼皇和核核，顺着裂隙缓缓往下走。裂隙内部漆黑一片，只能靠火把照明，岩壁上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缝，黑褐色的污水从裂缝中渗出，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空气中的腐臭气味比上面更浓烈，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甜，显然是变异生物的气味。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裂隙突然变得宽敞起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潭，水潭里的水呈深黑色，散发着刺鼻的酸臭，显然是粪水汪洋的源头 —— 被污染的地下暗河主干。水潭周围，散落着许多变异生物的尸体，包括之前的魔化鳄群、环节虫、盲鲶和巨螯蟹，显然这里发生过一场惨烈的争斗。

“那是什么？” 小李突然指着水潭中央大喊。程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水潭中央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形状不规则，像是一团巨大的烂泥，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正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污水，同时排出一些黑色的粉末，那些粉末落在水中，让水潭里的污水腐蚀性变得更强。

“是污染源的核心！” 王大爷之前说过，污染源头可能存在一个核心，不断产生和扩散污染物。程唯看着那个巨大的黑色物体，心里明白了，这就是一切污染的根源 —— 酸梅汤泻药引发的粪便污染，经过地下暗河的发酵，与魔化生物的体液混合，最终形成了这个巨大的污染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