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与黑色爪尖相撞的瞬间，程唯只觉得手臂像是撞上了烧红的铁柱，剧痛顺着骨头缝钻进去，涂满老根须汁液的剑刃“滋啦”作响，绿色的火星四溅，却只在爪尖划出一道浅痕。那爪子上的秽符纹路突然亮起红光，一股黏腻的黑色能量顺着剑刃爬上来，程唯的手背瞬间被染成墨色，皮肤下的血管开始隐隐作痛——污染能量正在顺着他的血液扩散。

“程唯！撒手！”暗月教主的怒吼声从身后传来，弯刀带着破空声劈向爪腕，刀刃砍在鳞片上被弹开，却借着反作用力将程唯往后拉了一把。两人同时摔倒在地，那只爪子失去目标，重重砸在红柳母株的树干上，黑洞瞬间扩大半尺，更多的黑色雾气涌出来，将母株的半片树冠都染成了黑色。

“这狗爪子比玄铁还硬！根瘤膏都不管用！”暗月教主爬起来，看着自己弯刀上的缺口，心疼得龇牙咧嘴，“你看它的纹路，红光越亮越硬，这是在吸收我们的攻击能量！”

程唯甩了甩发麻的手臂，手背的墨色已经蔓延到小臂，他赶紧用老根须汁液涂抹，墨色才慢慢消退。“核核！”他看向母株树洞里的核核，小家伙的黑丝已经和母株的根系彻底缠绕在一起，身体透明得像块琉璃，只有小眼睛还亮着，黑丝上的白光和母株的绿光交织成一道光盾，勉强挡住黑洞的扩张。听到程唯的声音，核核“呜呜”叫了两声，黑丝又往他这边伸了伸，像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母株的根系在变黑！”王大爷突然大喊，他正趴在母株根部观察，“污染能量顺着根系往地下蔓延，要是穿透戈壁的岩层，就会污染整个地下水系！到时候别说月牙泉，连黑风坡的新红柳林都保不住！”

海鱼皇突然发出一声焦躁的咆哮，它冲到母株旁，用身体挡住黑洞涌出的雾气，背部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滴在母株的根系上。奇怪的是，鲜血接触到根系的黑丝，竟然泛起一层淡红色的光晕，根系上的墨色消退了一点。“它的血能暂时压制污染！”程唯眼睛一亮，“王大爷，海鱼皇的血和老根须汁液混合，能不能增强净化效果？”

王大爷立刻掏出陶罐：“可以试试！海鱼皇是在秽水环境里变异存活的，血液里有抗污染的因子，混合老根须的净化力，说不定能制成‘抗秽血膏’！小李，快拿匕首来，轻轻划一下海鱼皇的背鳍，别伤着它！”

小李手忙脚乱地掏出匕首，海鱼皇却主动将背鳍凑过去，匕首划开一道小口子，鲜红的血液滴进陶罐里。王大爷快速将老根须汁液和血混合，制成暗红色的药膏，刚抹在母株的根系上，根系的墨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母株的悲鸣也轻了一些。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黑洞里的爪子再次伸出来，这次不是一只，而是三只，爪尖的红光更亮，直接朝着海鱼皇抓去——它察觉到海鱼皇的血液是威胁，要先除掉这个隐患。海鱼皇想要躲闪，却因为失血有些虚弱，动作慢了半拍，一只爪子眼看就要抓到它的头部。

“不准碰它！”程唯突然爆发，抓起地上的一块涂满血膏的红柳根，朝着爪尖砸去。红柳根与爪尖相撞，“轰隆”一声炸开，血膏的净化力瞬间爆发，爪尖冒出浓浓的黑烟，爪子缩回了黑洞里。程唯却被冲击波掀飞出去，撞在一块岩石上，咳出一口血来。

“程唯！”暗月教主赶紧跑过去扶他，“你不要命了？这玩意儿不是硬拼能赢的！王大爷，古籍上就没说怎么对付这域外秽符吗？”

王大爷突然一拍脑袋：“有了！我想起古籍里写过，‘域外秽符畏地火，红柳根火焚其形’！戈壁深处的地火油，是远古地火残留的能量，能燃烧污染能量，只要把地火油和老根须汁液混合，制成‘净化火油’，点燃后顺着秽符纹路烧，就能破坏黑洞的结构！”

“地火油在哪？”程唯立刻爬起来，手背的疼痛已经顾不上了。

“黑风坡西边的火油沟！那里的地火油会从石缝里渗出来，一点就着！”王大爷指着西边，“但火油沟周围有很多被污染的沙虫，之前逃散的小怪物也可能躲在那里！”

“我去取地火油！”赵峰立刻站出来，他的手臂已经包扎好，“我带五个士兵去，用红柳枝条做火把，能驱赶走沙虫！程唯，你们一定要守住母株，我们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

“等等！”程唯从怀里掏出核核的一根脱落的黑丝，“把这个缠在火把上，核核的黑丝能感应污染，遇到小怪物会发光，你们更安全。”核核像是听懂了，黑丝又主动脱落几根，飘到赵峰手里。

赵峰带着士兵出发后，黑洞里的攻击越来越频繁，爪子虽然每次被血膏击退，却越来越灵活，还开始吐出黑色的黏液，黏液落在地上，长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藤蔓，朝着母株爬去。牧民们赶紧用火烧藤蔓，可藤蔓越烧越旺，反而加快了污染扩散。

“这藤蔓是秽符的延伸！”王大爷急得大喊，“不能用普通火，要用红柳灰混合的火！小李，把剩下的根瘤膏都撒在干草上，点燃后扔在藤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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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立刻照做，撒了根瘤膏的干草点燃后，发出绿色的火焰，藤蔓遇到绿火“滋滋”作响，很快就枯萎了。可根瘤膏已经所剩无几，干草也快用完了，藤蔓却越来越多，很快就爬满了母株的树干，朝着树洞里的核核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