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刚过,梁国梁都又进入了梅雨季节,冰雪的余威被连绵不绝的雨水又带回了人间。
太平驿的马车在青石路上缓缓的前行,灰黄色的车棚被雨水洗刷得油亮油亮的.车厢里六个翰林院小官吏正在栽动着脑袋打瞌睡。五个孔目,一个待诏。孔目是没有品级的,待诏也不过是个从九品,官僚体系里属于最低,在梁都王孙公子满街走,三品大员不如狗的所在,与那外城的贱民也没有什么很大区别。
翰林院名义上是文盛之地,科举三甲之中没有门路的大多挂个名在这里。薪俸低,权力小,连礼部都比不上.翰林院的大学士们在大祭祀的时候才难得来露上一面,平时都在皇城奉诏所坐班.只有底下编撰人员皓首穷经,在如山的文海里抄抄写写。
到了。车夫停住了马车,用力敲打了几下车棚外壁.
六个人有如冬眠的虫子般蠕动着醒来。他们都是租住在外城的,内城实在是住不起。几个住得近的合伙长租了太平驿的马车接送上下职。辰时三刻上职,天都没亮,从外城到内城,来回实在时间不够,合租马车是许多低级官吏的选择。
车帘被打开,外面冷风夹杂着雨雾直扑进来,像给了所有人一个巴掌。
徐乐也撑开油纸伞跳下马车,密集的雨点扫过伞面噼啪作响,他差一点被风雨带个跟头。赶紧裹紧外袍大声的咳嗽起来,病弱的身体抵挡不住风寒。
真TM的倒霉。
是的,倒霉,就是倒霉。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徐乐也在地球上那身体可是杠杠的。老婆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在外面还有几个小姘,于省书法家协会里混得四平八稳赛过千年的王八。
早年间,凭着功力深厚的一手大篆书法,徐乐也那也是颇有些声名远扬,大师之名众所周知。只可惜后来者居上,各路大师炒作手法光怪陆离,甚至直接用自己的某个重要器官涂上墨写字的,他很快就被挤下了浪尖。
虽然心里不忿,总算还守着书法家的底线,没有同流合污。免不得化悲痛为性欲,徐乐也直接放飞了自己。直到有一天,被一个小姘的正版床伴堵在了房子里。他还是要脸的人,果断从窗户跳了下去。本想着三楼也摔不死人,最多摔断一条腿,当然不会是最重要的那条。没成想,掉下来的时候姿势有点没控制好,头有点朝下···
一个大西瓜摔在地上的情景请想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