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却恍若未觉,信步走到堂中,目光扫过那幅字,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如同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那背影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古拙俊伟、棱角分明的面容。他的眼神深邃如星空,平静地看向林越,仿佛能洞彻人心。正是宋缺。
两人目光于空中交汇,并无火花四溅,却仿佛有无形的气流在激荡。
林越感受到对方那纯粹、极致、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阻碍的凛冽刀意;宋缺则感受到林越那深不见底、包容万象却又超然物外的浩瀚与平静。
林越的意虽在纯粹境界上稍逊宋缺这等人刀合一的巅峰大宗师,但其根基之浑厚、与天地共鸣的广度,以及那源自陨石体质的、近乎无穷的潜力,让宋缺也暗自心惊。
阁下便是林凡?宋缺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是在下。林越微笑颔首,冒昧来访,还望阀主见谅。
能引动天地之气机,神意如此浩瀚者,世间罕有。阁下驾临,是宋某的荣幸。宋缺语气淡然,却直接点明了方才之事,却不知阁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林越喜欢这种直接,便也开门见山:久闻阀主执掌岭南,汉统衣冠,卓然于世。然当今天下,烽烟四起,胡风渐盛,汉家苗裔反受欺凌,礼乐崩坏,实乃大。林某游历四方,见此景象,心中颇不痛快。闻阀主素有澄清玉宇、重振汉统之志,故特来一见。他语气坦率,如同在谈论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带着现代人特有的直接。
宋缺眼神微动,但面色不变:天下纷扰,非一日之寒。宋某僻处岭南,虽有心无力,唯能守此一方净土,不负祖宗基业罢了。阁下所言,过于抬爱了。他言语谨慎,试探着林越的真实意图。
林越哈哈一笑,笑容爽朗,在这肃穆的磨刀堂中显得有些突兀,却也冲淡了几分凝重:阀主过谦了。守成固然可贵,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若阀主确有由南统北、以汉治胡之雄心,林某不才,或可略尽绵薄之力。他话语轻松,仿佛在说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
宋缺眉梢微挑,却不知阁下如何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