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的夜雾漫过山脊,像是给整片山脉披上了一层缟素。独立团参谋长林沄站在指挥部了望口,指节因紧握望远镜而微微发白。地图上,日军新建的三岔湾据点如同毒刺,楔入根据地的咽喉。
“龙牙到位。”
“鹰眼到位。”
电台里传来两声简短的确认。林沄深吸一口气,看向身旁的团长傅水恒和政委傅必元。傅水恒眼底燃烧着铁火,傅必元则拍了拍林沄的肩膀:“老林,这把‘龙牙’,该见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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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脊线背面。
龙牙分队队长陈铁柱抚摸着怀中的新式步枪——八一杠。幽蓝的金属光泽在月色下流淌,不同于老套筒的笨重,也不同于三八大盖的修长,它紧凑、强悍,散发着工业时代的力量感。他身后,十二名队员如石雕般静默,同样的八一杠,同样的迷彩油涂面,只有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透露出他们并非真正的山石。
“记住团长的话,”陈铁柱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砸在队员心上,“我们是龙牙,要啃,就啃最硬的骨头。是参谋长手把手教的穿插,是政委反复强调的纪律。这一仗,不要动静,只要鬼子的命。”
一公里外,另一支队伍融入夜色。鹰眼分队,队长赵守拙,原猎户,此刻他手中的高精度步枪,是系统兑换的八五式狙。他身后八名射手,人人配属观测手,如同即将张开的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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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岔湾据点,灯火通明。
探照灯的光柱机械地扫过外围铁丝网。炮楼顶上,哨兵井上曹长打了个哈欠,对身旁的新兵抱怨:“这鬼地方,连支那老鼠都不敢来……”
话音未落。
“咻——”
极轻微的一声,如同夜风拂过松针。井上曹长的眉心骤然出现一个细小的红点,他张着嘴,后续的抱怨永远凝固在喉间,身体软软倒下。
赵守拙透过瞄准镜,冷静地确认战果。“目标清除。哨兵换岗间隔三分半钟,下一个。”
几乎是井上倒下的同时,陈铁柱动了。
他如同狸猫,借着探照灯转向的死角,悄无声息地匍匐至铁丝网下。取出特制的液压剪,手臂肌肉微微一绷,清脆的“咔”声被完美的控制在风声之内。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出现。
“进。”
十二道黑影,依次潜入。他们的动作协调一致,脚步轻捷得如同踏在棉花上。队员二嘎子负责殿后,他小心地将剪断的铁丝网恢复原状,再用泥土稍作掩饰。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据点外围防御,已悄然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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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部,电台耳机紧贴林沄耳廓。
只有细微的电流声。他知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傅水恒闭目养神,手指却在膝盖上无声敲击着进攻节奏。傅必元则盯着地图上那代表龙牙和鹰眼的小小标志,仿佛要将自己的意志力传递过去。
“太安静了。”傅水恒忽然开口。
“静得好。”林沄放下耳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听不见枪声,说明我们的‘牙’,正咬着鬼子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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