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年是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出现在齐飞和苏杭面前的。

他整个人都蔫蔫的，像一棵被霜打了的小白菜，走路的姿势都透着一股僵硬，活像个刚生了锈的提线木偶。

三人约在城里最有名的一家茶馆碰头。

江年一坐下就“唉哟”一声，扶着自己的老腰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齐飞给他倒了杯茶，好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昨晚不是回家‘浇花’去了吗？怎么搞得跟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江年端起茶杯有气无力地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大倒苦水。

“别提了，”他一说起这个就来气，整个人都鲜活了不少，“我昨晚回去被我哥抓了个正着。”

“然后呢？”齐飞一脸期待地凑了过来，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他罚你了？打你了？”

“那倒没有。”江年摇摇头，脸上随即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罚我……变回猫，然后抱着我睡了一晚上。”

齐飞脸上的八卦表情瞬间凝固，苏杭正在细细品茶的动作也顿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一种情绪：迷惑。

江年没注意到他俩的表情，自顾自地抱怨着：“你们是不知道他力气有多大！整个人跟个铁钳似的把我箍得死死的，一晚上动都动不了！我跟你们说，我感觉我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特别是这腰现在还是酸的，他根本不是在睡觉，他就是把我当成个人形抱枕，还是不能翻身的那种！”

他说得义愤填膺，仿佛遭受了什么惨无人道的酷刑。

然而对面的齐飞在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看他的眼神已经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

那是一种混合了羡慕、嫉妒以及“你是不是在炫耀”的复杂眼神。

“所以……”齐飞的嘴角抽了抽，用一种极其微妙的语气确认道，“你今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扶着腰来见我们，就是为了抱怨……你那个帅得人神共愤的哥哥抱着你睡了一晚上？”

“对啊！”江年理直气壮地点头，“这难道还不够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