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那张脸黑得简直能滴出墨来。

他死死地瞪了苏杭一眼,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当场把这个半路杀出来截胡他装逼时刻的家伙给千刀万剐了。

然而苏杭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他,依旧在低头跟江年解释为什么“记在陆屿川账上”是一个合情合理的选择。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当面被打脸还要难堪一百倍。

萧天感觉自己的胸口堵着一口老血,不上不下,差点没当场心肌梗塞。

他活了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我们走!”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外走,那气冲冲的背影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他身后那群跟班也连忙灰溜溜地跟了上去,一个个垂头丧气,再没了刚才那副耀武扬威的狗腿样。

临走前那个叫王腾的还恶狠狠地回头瞪了江年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仿佛要把江年的样子刻在心里日后好寻仇。

江年对此依旧是状况外。

他的全部心神都还沉浸在“一座茶山要记在陆屿川账上”这个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里,根本没注意到那个炮灰临走前的小动作。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陆屿川那张带笑的脸。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陆屿川会怎么一边温柔地摸着他的头,一边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最让他毛骨悚然的话。

“年年,哥哥是不是太宠你了,让你都不知道节约两个字怎么写了?”

“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聊一聊关于‘勤俭持家’这个话题了。”

“今晚就罚你变回猫,给我当三个时辰的暖手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