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

来自血脉和灵魂深处的、绝对的压制。

做完这一切,陆屿川又重新低下头,将视线落回了怀里那只睡得正香的小猫身上。

他眼底那足以冰封万物的杀意,在触及到那团雪白的小毛球时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重新化作了那片温柔宠溺的、不见底的深潭。

他俯下身,在那只还在微微翕动的毛茸茸的耳朵尖上落下一个轻柔得几乎没有重量的吻。

然后他用一种近乎是气音的、生怕吵醒了怀中珍宝的语气轻声说:

“年年乖。”

“哥哥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江年(猫)在睡梦中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砸吧砸吧嘴往陆屿川的怀里又拱了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发出了一个含糊的、表示惬意的哈欠声。

他对此毫无察觉。

陆屿川小心翼翼地将他从自己腿上抱了起来,然后轻手轻脚地放在了软榻最里侧,还拉过一张薄毯仔细地给他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站起身。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那张温柔含笑的脸庞瞬间冷了下来。

他走出书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门外的夜色之中,像一个优雅的猎手,去处理一只不知死活、妄图染指他所有物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