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闻到江年身上那股淡淡的、像是小动物晒过太阳后才会有的、干净又温暖的味道。
他能感觉到对方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的身体,和那颗隔着胸膛、正在疯狂跳动的心。
他甚至能看到对方那双银色的眸子里,因为自己的靠近而漾开的、如同揉碎了的星光般的水汽。
这一切都在疯狂地、无时无刻地挑战着他那根名为“理智”的、早已岌岌可危的弦。
他必须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亲吻那双近在咫尺的、微微张开的、柔软的嘴唇。
才能强迫自己维持着那副“为人师表”的镇定模样,继续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变态的“教学”。
这是一场无声的、充满了极限拉扯的赌局。
他在赌。
赌江年对他并非毫无感觉。
赌他那颗单纯的心也同样会为自己的靠近而掀起波澜。
时间在这一片令人窒息的、充满了暧昧张力的寂静中缓缓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江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蚊子哼哼般的音量小声地问:
“哥……我……我好像……学不会……”
陆屿川看着他这副快要被逼疯了的可怜模样,眼底终于泄露出了一丝清浅的笑意。
他没有回答。
只是将他往怀里又揽得紧了些。
然后用一种近乎是喟叹般的、带着无尽宠溺的语气轻声地在他耳边说:
“没关系。”
“……我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