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叶长风是那只一心捕蝉的螳螂,林菲菲是那只自以为是的黄雀。
那么此时此刻,在离他们更远、更高的一棵参天古木的树杈上,就蹲着三个职业吃瓜的“老黄雀”。
不,是看黄雀的观众。
“我靠!我靠靠靠!不行了,苏杭你快扶我一下,我要笑岔气了!”
齐飞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整个人在粗壮的树干上笑得像个得了癫痫的蛆,疯狂抽搐。
他一边抖,一边用气音对旁边的苏杭和江年进行着现场激情解说:
“你们看见没?那个女的!就是上次在藏书阁碰到的那个!她那个躲藏的姿势,我赌五毛钱,绝对是跟话本里的三流探子学的!屁股撅得比天还高,生怕别人看不见她吗?”
“还有她那身衣服,粉得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躲在绿色的灌木丛里,简直是天然的反光板!这业务能力,放眼整个杀手界,那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哈哈哈哈她还掏出个小本本!她在记笔记!我的天,这是什么新型的谍战方式吗?现场考核?写观察日记?”
齐飞的笑点已经被戳得稀巴烂,要不是苏杭眼疾手快地在他快要从树上滚下去的时候,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他恐怕就要成为宗门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看戏笑死的弟子了。
“安静点,”苏杭面无表情地把他拽了回来,声音压得极低,“想被他们发现,然后加入这场闹剧吗?”
齐飞立刻噤声,但肩膀还是一耸一耸的,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苏杭的目光则显得冷静得多。
他像个最资深的战术分析师,淡淡地开口,对林菲菲的行为进行着精准的点评:
“从她的行进路线来看,她选择的隐蔽点,大多是话本里常描写的‘绝佳’位置,比如大树后、灌木丛。但她忽略了现实中的光影和风向问题。”
“她的步法虚浮,落地声虽然刻意放轻,但节奏是乱的,这说明她根本不懂得如何利用呼吸来调整身体的重心。典型的理论派,实战经验为零。”
苏杭顿了顿,得出了最后的结论:“她能跟到现在还没被发现,只能说明前面那个男的,比她更不专业,或者……根本就心无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