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间,江年却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陌生感。
陆屿川一路上一言不发,抱着他的手臂像是铁箍一样,勒得他有些生疼。
那股让他神魂颠倒的香气,在回到这个房间后似乎被某种更强大的气息彻底隔绝了,江年脑子里的那团浆糊总算是开始慢慢地、一点点地澄清。
他残存的理智正在艰难地回归。
“砰。”
房门被陆屿川用灵力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江年被这声音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他被陆屿川放到了床上。
与其说是“放”,不如说是“丢”,动作算不上粗暴,但绝对和温柔没有半点关系。
江年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捏住了。
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强迫他抬起头,对上一双他从未见过的、风暴汇聚的眼眸。
“江年。”
陆屿川开口了。
这是他从灵药圃出现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声音很低、很沉,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即将喷薄而出的、毁灭性的情绪。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刺骨的寒意。
江年被他看得心里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