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那句“你就从了你哥吧”,加上苏杭那句“呈堂证供已录好”,像两记左右勾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江年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羞耻心上。
他“轰”的一下感觉自己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熟透了。
再待下去,他怀疑自己会因为体温过高而当场自燃。
“我……我吃饱了!我先回去了!”
江年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丢下这么一句语无伦次的话,然后就跟屁股着了火似的,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雅间。
身后还隐隐约约传来齐飞醉醺醺的、大着舌头的呼喊:“哎……年年!别跑啊!哥还没跟你传授经验呢……”
传授你个大头鬼!
江年跑得更快了。
他一口气冲出“闻香来”,被晚间清凉的夜风一吹,那股上头的热意才稍微褪去了一点点。
但他不敢停。
他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在宗门寂静的小路上狂奔。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可他的耳边却像是开了个演唱会,全是齐飞那个大嗓门的魔音循环:
“你哥是核武器!”
“你就从了你哥吧!”
“从了你哥吧……”
“从了吧……”
这些话像一把把小锤子,不知疲倦地反复敲打着他那道已经满是裂痕的“认知壁垒”。
他跑得气喘吁吁,胸口像是拉风箱一样起伏,等他终于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跑回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