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陆屿川用一句充满了极致占有欲的告白,像一颗核弹,将江年那维持了十几年的“兄弟情”认知炸得粉碎。
其直接后果就是——
第二天,家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微妙起来。
江年就像一只受了惊吓后,被强行塞进陌生环境的小猫,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警惕”和“不安”。
他一整天都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
走路贴着墙边走,吃饭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全程不敢和陆屿川有任何超过一秒的对视。
只要陆屿川的目光稍微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他就会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猛地一激灵,然后整个人都僵住,连头顶那对银白色的猫耳朵都控制不住地“嗖”一下冒了出来,紧张地抖个不停。
他下意识地躲着陆屿川,尤其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那种不自在的感觉简直达到了顶峰。
他感觉空气都是凝固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身边坐着的不是他最亲密的哥哥,而是一头随时会扑上来将他吞吃入腹的、披着人皮的猛兽。
江年这种几乎写在脸上的“回避”和“恐惧”,陆屿川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不急,小猫受了惊,总会需要一点时间来舔舐自己的“伤口”,适应新的环境。
他很有耐心,不过耐心归耐心,放任小猫自己躲在角落里胡思乱想可不是他的风格。
有时候,温水煮青蛙,也需要中途加一把大火,才能让锅里的水更快地沸腾起来。
于是,在观察了江年一整天的“鸵鸟”行为之后,陆屿川决定是时候该下一剂猛药了。
这天下午,江年正一个人蹲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百无聊赖地用爪子……啊不,是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
陆屿川端着一盘刚切好的灵果缓步走了过去。
“年年。”
听到他的声音,江年浑身一僵,像只被发现了的土拨鼠,慢吞吞地、一点一点地回过头,眼神游移,就是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