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
江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奔赴刑场的壮士,充满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他在自己房间里对着铜镜练习了整整一个时辰。
他一会儿学着话本里霸道剑尊的样子,努力想让自己的眼神变得“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结果因为眼睛瞪得太大,把自己给瞪抽筋了。
一会儿又对着空气练习台词,试图把“陆屿川”三个字念出那种咬牙切齿、又带着一丝爱恨交织的复杂感觉,结果因为太过投入差点把自己给呛到。
最终,在进行了长达一个时辰的、毫无成效的“战前准备”后,江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他已经打听好了,哥哥这个时辰应该刚从书房出来,准备回房休息。
而从书房回卧房,有一条必经的狭窄走廊。
那里,就是他选定的“决战”之地!
江年猫着腰,像一个专业的刺客,悄无声息地潜伏到了走廊尽头的一根廊柱后面。
他心脏“咚咚咚”地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
齐飞的“直球论”和苏杭的“终极通牒博弈论”在他脑子里来回盘旋,给了他一种虚假的、打了鸡血般的勇气。
不就是壁咚吗!不就是直接问吗!
有什么好怕的!
他连死老鼠都送过了,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