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的清晨，总是被各种声音唤醒：远处黑水湾的海鸥鸣叫、城内集市开始的喧嚣、以及……无处不在的隐约臭味。周浩站在红堡较高的窗台上，做着一些在提利昂看来稀奇古怪的动作——缓慢而富有韵律地伸展、扭转，呼吸绵长。

周浩一边活动筋骨，一边体会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身体里的那些微弱又神秘的能量。看来保持这具身体的巅峰状态才是第一要义。

“我说，你每天早晨对着空气比划，真的能比一杯好酒更提神？”提利昂·兰尼斯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抱着一个酒壶出现在门口，显然是他的早餐。

“酒能麻痹神经，而运动能唤醒它。”周浩收势，气息平稳，“想不想去个能真正‘唤醒’你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提利昂就为他这个决定后悔不迭。他跟着周浩，穿过了层层守卫，走出了红堡相对干净的区域，一头扎进了君临城真正的心脏——跳蚤窝边缘的一个庞大市集。这里的空气浓稠得几乎可以咀嚼，各种气味——鱼腥、汗臭、香料、牲畜粪便、烤焦的肉——混合成一股强大的物理攻击波。

“七层地狱啊！”提利昂用手帕死死捂住鼻子，“我为什么要放弃柔软的床铺和美味的早餐，来这个……这个粪坑体验生活？”

周浩却显得兴致勃勃，他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掠过一个个摊位：卖铁器的、补锅的、兜售据说能治百病的神秘药水的、甚至还有要蛇的异域艺人。“这可比任何历史主题公园都真实……就是味儿太冲了。” 他对一个卖奇怪水果的摊位产生了兴趣，那水果表皮粗糙，颜色紫红。

“尝尝这个，”摊主是个缺了门牙的老太婆，“来自盛夏群岛的火梅，保证让你像小伙子一样精神！”

周浩好奇地买了一个，咬了一口，顿时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涩直冲天灵盖，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玩意儿真的不是化学武器吗？”

提利昂看着他的窘态，终于找到了平衡，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智慧的东方学者，终于被君临的水果打败了！”

两人的互动和周浩显眼的东方面孔，很快引起了注意。几个看起来就不像善类的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缓缓围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壮硕、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他敞着怀，露出浓密的胸毛和腰间的匕首。

“喂，东方佬。”刀疤脸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听说你前几天，在鼠巷很出风头啊？”

提利昂的笑容瞬间消失，低声道：“糟了，是‘屠夫’克利斯，‘裂颚’的把兄弟。周浩，我们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