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里当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咸鱼之后,林予感觉自己都快被养成一只四体不勤的废物了。
再这么下去,他怕是连猪跑起来有几条腿都要忘了。
为了不让自己彻底沉沦在封建主义的糖衣炮弹里,也为了联系上另外两个跟他一起掉进这个鬼地方的倒霉蛋,林予揣着顾晏给他的出府腰牌偷偷摸摸地溜出了王府。
凭着穿越前那点模糊的记忆,他在京城里七拐八绕,最后终于在一家看起来就不太正经的小茶馆里找到了他那两位失散多日的怨种朋友——陈皮和王大力。
三人一见面,那场面简直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予予!”
“大力!”
“皮皮!”
三个大男人在茶馆二楼的雅间里当场就抱在了一起,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型认亲传销现场。
林予哭得尤其大声,他这三个月受的苦比他过去二十年加起来都多,现在终于见到亲人,那委屈的闸门一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呜呜呜……你们都不知道我过得有多惨!我天天喂猪!那猪还他妈的挑食!”
陈皮拍着他的背,哭得比他还惨:“我懂!我懂!我刚来的时候,差点被人牙子卖到南边去挖矿!要不是我机灵,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王大力这个一米八的壮汉哭起来跟个三百斤的孩子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你们那算什么!我刚穿过来就掉进一个寡妇的澡盆里了!差点没被人当成淫贼给打死!”
林予和陈皮:“……”
好像……还是你比较惨一点。
三人抱头痛哭了好一阵,总算是把各自的苦水都吐干净了,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林予抽了张纸巾(陈皮提供的现代奢侈品),擤了把鼻涕,看着眼前两个熟悉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活在人间的真实感。
陈皮还是那副精明相,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看就是个脑子活络的。
他混得还算不错,靠着倒卖从现代带来的一些小玩意儿,比如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五块钱三面的小镜子,硬是让他忽悠瘸了不少人,攒下了一笔启动资金,正计划着干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