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隅赶紧起身行礼,又唤幽七来送牧誓回房休息。
“公子,我们毕竟第一次与他相见,万一他有心加害……”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即便牧誓是奸细,那也要先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而明天就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若他真是奸细,定然会不遗余力保他,若不是奸细,那便更好办了。
白皙的指尖轻点过茶杯,看清桌子上的水痕后,幽七大惊,“您的意思是……”
“我虽信他,但不代表会完全信他,明日你藏在暗处,随我一同前往,若有异样,格杀勿论。”
幽七点点头,接过蔚隅递来的碗,离开了房间。
翌日,如以往一般,仍旧瓢泼大雨,倒像是给了蔚隅一个不去赴宴的借口。
然而谢梭不会如他所愿,派了马车和侍从前来接蔚隅,礼数十分周全。
马车刚停下,侍从立刻给蔚隅撑伞,就连随行的牧誓都享受到了同等待遇,一行人穿过花香四溢的花厅,又走过曲折的回廊,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镇北王妃,可让老夫一阵好等啊。”
蔚隅闻声望去,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主位上,拄着拐杖便要起身行礼。
“大人见外了,我如今早就不是什么镇北王妃了。”
蔚隅嘴上说着不介意,却无视侍女的指引,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等着谢梭行礼。
谢梭自然也看出了他的意图,捋着胡须微微一笑:“只要北境还在,镇北王就在,那镇北王妃自然也还是王妃。”
说罢,谢梭笑着望向坐在身侧的中年男人厉声呵斥:“老夫腿脚不便,谢蕴,还不向王妃行礼?”
男人闻言,不情不愿地起身行了个礼又快速坐下。
见蔚隅皱眉,谢梭才不紧不慢道:“这孩子,从小被老夫的夫人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