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老者摆摆手:“纵使他一路招安,大胤男儿也是有风骨有血性的,总有不愿意投降者,前几日不是还有一批被驱逐的人来投奔泗城吗?如此看来,竺赫的人马,未必有数十万之多。”
“先生不知,竺赫此人阴险至极……”
“兄长如此瞻前顾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岂是一军统帅所为?”一个抱着头盔的男子大踏步走来,肩上的红披风随着动作飘扬,如一面鲜红的旗帜。
他就是泗城守军统帅卞明的弟弟,卞朝,十三岁中了武状元,又在定西战场上屡立奇功,被誉为小战神,后来随着兄长到了泗城后一直在此驻扎。
“朝弟,我并非……唉。”
卞明背着手走了几步,叹了口气。
“区区一个竺赫,他要战,便战,我卞朝难道还怕他不成?”卞朝将头盔重重放在桌上,环视了一圈面如菜色的众人,冷哼道:“不过一个竺赫而已,竟然把你们吓成了鹌鹑。”
“朝弟,你不知他……”
“竺赫无非会用些阴谋诡计,耍些小聪明罢了,有何可怖之处?”卞朝道:“要我说,别管他有十万大军还是百万大军,打就是了,咱们有箭矢,有投石车,粮食储备也充足,怕他做甚?”
说完,他又看着卞明道:“兄长你怕他,无非是听了那些传闻,我不怕他,待我整顿好兵马,明日便带人去取他的人头祭旗。”
“不可莽撞!”卞明拉住他的胳膊,低声道:“人马悬殊太大,冒然出击恐怕会被埋伏……”
“我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卞朝甩开卞明,“我不但要取竺赫首级祭旗,还要将那群软脚虾一网打尽,兄长你等我的消息便好。”
说完,卞朝拿起头盔,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卞明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卞朝年少成名,心气高傲些很正常,可他这般意气用事,迟早害人害己。
卞明打定主意,下了命令,所有人留在城中守城,不许任何人私自调兵出战,违者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