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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嘴涧的硝烟虽已散去,但其带来的余波却在联军与江东军之间持续震荡。联军大营内,气氛在胜利之下,潜藏着一丝新的凝重。
邓艾站在沙盘前,魏延、勃扎等将领分立两侧。沙盘上,代表凌统残部的标记已退回到庐陵城附近。
“此战,挫敌锐气,保……保粮道大体无恙,诸位辛苦。”邓艾首先肯定战果,随即话锋一转,“然……然观陆逊用兵,此次试探,败而不乱,凌统虽……虽败退,其部战力犹存。陆逊借此役,或……或已窥得我军部分虚实,尤其……尤其北部防线稳固之态,恐……恐已为其所知。”
魏延浓眉一扬:“知道了又如何?莫非他还敢倾巢而出,与我等决战?”
勃扎也嗡声道:“怕他不成!他敢出来,正好杀个痛快!”
邓艾摇了摇头,手指点在庐陵城上:“陆逊用兵,向……向以求稳着称。今番受挫,又……又可能排除了北顾之忧,其下一步,无非两种。一……一是更加坚守,待我师老兵疲,或……或待其水军建功。二……二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寻一必守之地,迫……迫我强攻,以发挥其城防之利,消耗我军。”
“必守之地?”魏延若有所思。
“例如,庐陵西南之……之‘石阳戍’。”邓艾的手指移向沙盘上一处依山傍水的小型军戍,“此地虽小,却……却卡在通往庐陵主道的侧翼山隘,若失,我军可……可绕行威胁庐陵侧后,亦可……切断庐陵与南部数县联系。陆逊……绝不会坐视此地失守。”
勃扎眼睛一亮:“那我们就去打石阳戍!引他出来!”
“正是此理。”邓艾点头,“然……然强攻石阳戍,必遭守军顽抗,陆逊亦可能派兵增援。此……此乃阳谋,拼的是消耗,是韧性。我……我军新合,虽经赤崖渡、鹰嘴涧两役,但……但大规模攻坚,尚属首次。此战,旨在……在砺我联军之刃,于血火中进一步磨合。同时,亦……亦可继续观察陆逊用兵习惯与庐陵守军反应。”
他看向魏延和勃扎:“魏将军,此次主攻,由你部承担。勃扎将军,你部……部分勇士,负责侧翼掩护、山林警戒,防备敌军援兵,另……另调部分擅射者,归于魏将军麾下,协助攻城。”
魏延慨然应诺:“末将领命!定将那石阳戍碾为齑粉!”
勃扎虽更喜野战,但也知军令如山,捶胸道:“放心,绝不会让一只江东老鼠从林子里溜过去坏事!”
军议既定,联军这台战争机器再次开动,目标直指石阳戍。
石阳戍,如其名,乃是一座依托石山修建的小型堡垒,寨墙不高,但颇为坚固,两侧是难以攀爬的峭壁,前方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坡地,易守难攻。守将乃是江东一员经验丰富的稗将,名为朱茂,麾下约有八百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