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所有军兵取消休沐,归营整备!清点军械!缺额者,速报军需官补足!”
“粮秣官!持本帅手令及抚台调拨文书,即刻开赴周边府县,催征粮草!十日之内,务必筹集足够两万大军食用一月之粮秣!胆敢推诿拖延者,以资敌论处!”
“斥候营!多派精干侦骑,乔装潜入南部县境内!务必探清南部县守备情况!更要摸清此处守将用兵习惯!五日之内,详细图册必须呈于本帅案头!若有疏漏,提头来见!”
“末将领命!”斥候营军官肃然应道。
“工兵营!即刻赶制攻城器械!多多益善!”
“其余各部,严加操练!尤其步卒攻城战法,弓弩火器协同!本帅要看到尔等的锐气!”
一道道命令如同疾风骤雨般下达,整个夔州府瞬间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兵营和军工厂。
与此同时,成都北郊大营。
成都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陈永年,一个年近五旬、肚腩微凸的卫所勋贵,正脸色难看地看着巡抚衙门发来的八百里加急军令。
命令措辞严厉得让他心惊肉跳:限其十五日内,亲率汰选后的卫所主力,抵达剑州,依托城池及金牛道险隘,深沟高垒,
广布旌旗疑兵,佯作反攻昭化之态势”,“实则严防死守”,“务必牵制住昭化之敌主力”,
“若剑州有失或致贼寇窜入龙安、潼川,主官以下,军法从事,立斩不赦!”
这简直是驱羊入虎口!十五日…剑州…佯攻昭化?还要死守?”
陈永年只觉得嘴里发苦,后背发凉。他麾下的卫所兵,经过几个月的“汰弱留强”,人数是凑够了,可战力如何,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多是些混军饷的老兵油子和刚拉来充数的农夫,缺乏训练,士气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