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甘肃、宁夏,尤其是靠近漠南之地,此刻正是冰封雪盖,寒风如刀的季节!你这般时候跑去边塞,且不说路途艰险,万一染了风寒,或是遇上暴风雪,如何是好?你真是思虑过甚,连常识都忘了么?”
张行被父亲一顿数落,不由得愣了一下,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和檐下挂着的冰凌,脑海中瞬间闪过现代时关于内蒙古等地冬季酷寒的印象,不由得自嘲地苦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父亲教训的是……看来我真是有些累了,竟生出如此不合时宜的念头。”
看着儿子脸上那难以掩饰的疲惫,张益达语气软了下来,充满慈爱地说道:“你刚从四川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舟车劳顿未消,又立刻投入这千头万绪的铸币大事,殚精竭虑。
人体终究不是铁打的,劳形过度,思虑过甚,最是伤身,最近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之后再议不迟。”
在父亲不容置疑的目光和关怀下,张行终于点了点头,那股强行支撑的精神气似乎也松懈了下来,深深的倦意如潮水般涌上。
他知道,父亲说得对,他需要休息,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夜,为了接下来更漫长的路途和更沉重的责任。
不过长途跋涉的辛劳,加上殚精竭虑的筹划,以及沿途侵袭的寒气,终究是击垮了张行强撑的精神与身体。
他病倒了,高烧不退,时而昏睡,时而清醒。
鉴于王妃身怀六甲,不便照料,且王府内缺乏精通医理的女眷,西安城内的中心医院,特意派遣了两位医术精湛的医师驻守王府,日夜看护。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张行从昏沉中短暂醒来,感觉身体不再那么沉重,喉咙的灼痛也减轻了些。
他看着守在床边的医师,声音还有些沙哑地问道:“如何?我现在可好些了?”
一旁的医师连忙躬身回答:“回大王,您此前是忧思过度,心神耗损,加之赶路时风寒入体,数症并发,来势汹汹。